“那我可就不知道咯。”黑係統一躍而起,漂浮在半空中。
“蝶嫜妹子,加油!”他朝虞蝶嫜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後便一轉身消失在她的意識境界之中。
見黑係統溜得如此之快,虞蝶嫜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從未見過如此不靠譜的係統!
隨著黑係統一離開虞蝶嫜的意識境,小家夥連忙迎上去,追問黑係統:“你為何如此激蝶嫜姐姐?”
“小家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黑係統一臉得意,美滋滋繼續補充道:“正所謂嚴師出高徒,我逼她一把,她才知道加油努力完成任務。否則,整天在小反派耳邊哇哇唧唧的有什麼用。”
“還能這樣?”小家夥一臉匪夷所思,仿佛黑係統的謀略隻有他自己能領略到,旁人一概無法琢磨明白。
……
背靠樹樁的虞蝶嫜在昏沉之際逐漸醒來。
她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隻是依稀之間瞥見前方的無方潭水麵不斷產生波浪和漣漪。
水波追逐拍打,仿佛潭下正發生劇烈的波動。
然而身體的抽痛感還未完全散去,隻是在萬俟朔的法力下讓她沒那麼難受,她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虛弱且無力地倚靠在身側的粗壯老樹上。
虞蝶嫜環顧四周,疑惑地小聲嘀咕:“我回來了?”
她試著努力回想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但她隻記得在昏迷之際渾身劇痛的感覺以及意識逐漸喪失時被人抱起。
至於她如何來到這裏,空竹又去哪兒了,她一概不知。
虞蝶嫜的臉色不再似起初紅潤。
正當她試著緩步走到譚邊看看潭下發生了什麼,一隻手突然掐住她的手臂,給無力的她數不盡的支撐,令她穩住,以至於不栽倒在地。
她順著這隻手的方向轉頭,隻見熟悉的黑袍映在眼前,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虞蝶嫜忍不住蹙眉。
少年的臉被黑袍的帽簷所擋住,清冷的麵孔被隱藏起來。
她似乎有些感到不悅,即便身體此刻真虛弱不已,仍然厲聲詢問道:“你幹了什麼?你又去殺人了?”
萬俟朔身上此時此刻的血腥味比她從前靠近他時要濃千倍萬倍。
少女出聲詢問,話裏帶著懊惱,但少年不為所動,隻是依舊用手拽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虛晃的腳步,仿佛擔心她隨時會摔倒在地。
“我問你話呢。”虞蝶嫜再次開口,聲音很蒼白無力。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已經如願以償就快要殺掉自己了,卻還是不滿意,仍要出去殺無窮無盡的人?
她頓時覺得有些委屈,難道他就那麼喜歡殺人,心真的如此冷血嗎?
少年依舊沒有開口回答她。
虞蝶嫜的目光開始轉移,她往下看,隻見少年的衣角沾滿血跡,濕濕黏黏的。
如此刺眼。
仿佛她一閉眼就能看到他嗜血成性,嘶笑殺人的喪心病狂模樣。
許是見到了少女眼中的厭惡,萬俟朔這才反應過來,他的目光從她的腳步上移開,轉而注視著虞蝶嫜的水汪汪杏眼。
他仿佛此刻隻關心一件事,出口詢問的這一件事。
“你討厭我嗎?”
虞蝶嫜眼裏突然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臭脾氣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但即便如此,她心底的無奈也一時無法消散。
她明白自己來到元荒紀意味著什麼。她的任務是讓這裏的大反派黑化,而臭脾氣就是這個大反派。他的身份意味著他注定心狠手辣,手上沾滿鮮血。
但虞蝶嫜還是不願承認,他真的是一個無情無義的怪物。
從她遲遲猶豫不回答裏,萬俟朔仿佛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他向來就活在人懼人厭的世界裏,按理說,是不應該渴求有例外的,但在這一刻,他仿佛也有一點點心悶得慌。
“你身上的血是誰的?”虞蝶嫜呼吸凝滯地看著他。
“你不喜歡聞嗎?”萬俟朔張口閉口就是喜歡和討厭,全然沒有將她真正想得到的答案放在心上。
她頓了頓,隨後眨眨眼,漫不經心開口:“是啊,我很討厭。”
“那好,我會讓你接下來的幾天都聞到你討厭的血腥味。”
虞蝶嫜氣惱又愕異。
她實在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將壞事做到底,她都快一命嗚呼了,他都還不放過她,要用她所厭惡之物刺激。
現在一點都不想理他,虞蝶嫜直接轉身回到樹下,從萬俟朔手裏掙脫的那一刹那,少年的眼裏也隨之閃過一絲驚詫。
萬俟朔二話不說就將她的手臂再次抓住,威逼說道:“你瘋了?就你現在這點力氣,怎麼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