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驗品(2 / 2)

“別吵。”萬俟朔睜開眼向她投去一道威脅的眼神,嚇得虞蝶嫜瞬間不敢說話。

她滿是氣憤地在心裏想,眼前這人明明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渾身上下都帶著同齡人無法超越的狠厲之氣,實在令人難以捉摸。

沒辦法,她也不敢開口,隻能靜靜地等待。雖說等待意味著對下場和處境的不明,但總比立刻被殺掉要好。

孤鶩從幹枯古老的樹枝上飛過,留下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淒苦路線,隻見深山密林,薄霧冥冥。

等得虞蝶嫜都快昏昏欲睡了,少年才起身朝她走去。

原本即將閉合的雙眼在看見地上的黑靴時,虞蝶嫜散去的意識這才開始回籠聚合。

她驚喜地睜開眼抬起頭,水靈靈的杏眼歡喜地注視著他:“怎麼樣?你打算放我一命啦?”

萬俟朔手裏變出一把匕首,徑直插在虞蝶嫜脖子外的樹樁上,不給她一點兒反應的機會。

心髒又是被驚嚇帶動狂跳。

虞蝶嫜瞬間感覺,自從遇見萬俟朔以後,這心驚膽戰的時刻便沒完沒了。

她惶恐地凝視著抵在脖子邊上的匕首,強裝淡定地收回目光,嫣然一笑,與麵前的萬俟朔對視。

“不……不是吧,你又想玩這麼刺激的遊戲啊……”

“本來覺得可以拿你來試試說話交流是什麼感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怪沒意思的。”

萬俟朔饒有趣味地盯著虞蝶嫜,眼裏有散漫,有隨意,但似乎也有某種等待和試探。

他就這樣看似若無其事地上下打量她,從水靈純澈的眼睛到鼻子,再從微抿著的嘴到秀如新月的黛眉。

冷靜,必須冷靜。虞蝶嫜在心裏給自己加油打氣。她強行按奈住內心的躁動不安,附和著萬俟朔,毫不退讓地同樣打量回去。

不仔細看還好。

一仔細看,虞蝶嫜感覺內心更加不安躁動了。

萬俟朔的五官生得極好,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具有攝人心魄的能力,虞蝶嫜心想自己是不是著了什麼迷,若是往常,萬俟朔的這雙眼應當恐怖嗜血才對啊……

不能再繼續看他,否則隨時會變得神誌不清。

虞蝶嫜將目光挪至一旁的空地,訕笑開口:“那你能不能把我放了啊,你看,我的血又苦又難聞,你的寵物他一定不喜歡。”

萬俟朔同樣也將目光挪至別處,他用手握住插在樹樁上的匕首的手柄,一眼不眨:“你這麼說,我倒是更好奇你的血究竟有多苦。”

完了完了,虞蝶嫜現在真想拍拍的腦袋瓜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盡把自己往火坑裏拉。

她強顏歡笑:“我那是開玩笑的,血怎麼會苦呢是吧,不苦的不苦的。”

“你說無用,我親自嚐嚐就知道。”

萬俟朔將匕首的手柄放開,往後退一步,端著雙臂無所謂地俯視著斜前方的地麵。

嚐?不是吧,虞蝶嫜知道萬俟朔這人變態,沒想到他這麼變態。

現在看來,她真是給自己捅了一個大婁子,仍她說多少句話都挽救不回來。

她於是決定順著萬俟朔的想法說下去。

雖說不能從死門關外將自己拉回來,但拖延時機等待黑係統和小家夥來救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虞蝶嫜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無辜問道:“這是說的什麼話,人怎麼能嚐人血呢?”

“為何不能,我可是怪物。”

“你怎麼就是怪物了?無憑無據,我可不信你這番無稽之談。”

萬俟朔冷嗬一聲。

“世人所言皆如此,你難道要獨樹一幟?”

“所有的人都這樣說那又如何。那是他們的想法,和我沒關係,我管不了他們說的話,但我能對我自己所言負責,沒有證據,我說你不是,你便不是。”

“愚鈍,無知。”萬俟朔在沉默之中說出這幾個字。

隨後,他又抬起雙眸冷冷看著虞蝶嫜,黑袍裹在他身上,俊逸的臉與狠辣的性子融為一體。

“世人的閑言碎語就如同枷鎖,就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打破的。”

“誰說一定要打破?管不了別人,但可以管自己,你不在意別人怎麼說,那這些閑言碎語自然便不能成為你的枷鎖。”

虞蝶嫜注視著萬俟朔,眼裏皆是誠懇:“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過去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被人稱作怪物,但是,你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不必囿於他人的無知謬論之中。”

萬俟朔的心微微顫動,好似有某種新鮮的血液彙入,為他這顆枯竭渾濁的心注入了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