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聲為剛蒙蒙亮的天帶來了幾分陰森感。
秦憲不耐煩的翻過身朝外瞥了一眼。
得益於窗戶足夠大，外麵的景色一覽無餘。
天色剛剛泛白，昏黃的路燈依舊在工作，幾支人影繞成一圈大快朵頤。
秦憲隻是努力的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隙，但還是沒抵得住倦意。
至於耳邊的什麼“係統加載中”更是理都沒理。
他最近總做噩夢，這種程度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九月初，離秋分還有好一段日子，但天氣仍舊是悶熱的不行。
又是幾聲叫喊，使秦憲猛地起身掀開被子，嘴裏咒罵個不停：“嗷嗷啊啊的，叫喚你媽呢？”
本就宿醉頭痛，又被吵醒，秦憲憤怒不已。
他準備打開窗罵幾句。
反正人這麼多，隻要躲得快也不會知道誰罵的。
當走到窗前看到地上一灘猩紅的血跡，秦憲愣住了。
有點刺眼。
還有幾頭在小區角落裏晃蕩的身影。
盡管看不真切，但經過網絡文化多年熏陶的秦憲十分確認——
那就是喪屍沒錯吧？
“我還沒醒？”
秦憲自言自語的躺回床上，並順手拽回夏涼被。
一分鍾、兩分鍾……
十分鍾過去了，三十度的天氣秦憲甚至掖好了被角，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的雙眼緊閉，似乎想快點醒過來。
被子裏已經滿是汗水，也不知是冷汗還是捂熱的。
“噗哈——”
秦憲將憋了許久的一口氣吐出，眼裏全是驚疑不定。
他先是坐起來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一般來說，人如果被疼痛刺激，會在夢裏醒來的。
啪！
很好，不是一般情況！
秦憲走向牆壁。
即便時代變遷，但他依然保留了家裏用一份掛曆的習慣。
撕一張就是一天。
“不是愚人節，不是萬聖節，不是鬼節……”
一頁頁翻過去，秦憲的心跌倒穀底。
他顫顫巍巍的扶著牆，向著飄窗走去。
緩慢的將窗簾拉上，在這個過程中，外麵又是一聲慘叫響起。
位置就在秦憲的樓下，在三樓的他處在一個“完美視角”。
牙齒與骨骼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其中還夾雜著咀嚼軟糯血肉的聲音。
秦憲想將窗簾拉上，可不停打擺的手是怎麼也不聽使喚。
“紅警係統加載完畢，助手紅蓮竭誠為您服務！”
一道冰冷的機械聲在秦憲的耳畔響起，讓本就高度緊張的他內心防線巋然坍塌。
“媽呀！”
秦憲沒有忍住叫出了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圍成一圈的三個喪屍中的一頭若有所感，幽幽回頭，麵向秦憲所在的這棟樓。
嘩啦——
秦憲將厚厚的窗簾拉上，將窗外的光線連同滲人的景象一起遮擋住，隨後快速衝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秦憲將滿口酸水漱掉。
看著鏡子上的自己，他逐漸冷靜下來。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係統？”
秦憲剛要回憶，那道冰冷的機械聲就再次響起，宛如在耳邊一樣。
“尊敬的指揮官您好，紅警係統助手紅蓮竭誠為您服務。”
秦憲雖然偶爾有點暴躁，但並不代表他是個毛躁小子。
他仔細思索了一會，又掀開窗簾一角看了看外麵如煉獄一般的景象。
“嘔——”秦憲已經吐不出東西了，隻剩幹嘔。
“金手指？天選之子？天命之人？”
現實就如悍匪，盡管不願意接受，但他依然會按著你的腦袋讓你不得不麵對。
“連喪屍都出現了，出現紅警係統似乎也顯得沒有那麼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