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九年,在位於川南的南江市市中心裏,一位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的男人正斜坐在一處名叫新世紀娛樂會所的大廳裏麵,嘴裏含著煙卷,很是享受地打量著過往的每一個人。
“不知葉經理今晚吃好喝好沒有,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招呼不周啊。”一名身材肥碩的男人一臉堆笑地向麵前這個男人說道,讓人看到很是不舒服,甚至有一些感到惡心。
男人彈了彈手中的煙卷,對於這樣的笑容男人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了,男人朝他笑了笑,說道:“采購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隻要大家高興了就好嘛,合作的機會還多的很。”胖男人聽後便更加地殷勤了,左一句葉經理,右一句葉經理地叫著。
胖男人口中說的葉經理,就是這個手裏夾著煙卷的男人,此人名叫葉天,是南江市一家外貿公司的采購部副經理。刀削般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贅肉,隻是喝過酒的臉上顯得有些通紅。
“葉經理,你看時間還早,要不我帶你去個地方,包你過癮。”看胖男人一臉的猥瑣樣,就明白他說的地方是幹什麼的了。
葉天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隻是葉天對那樣的環境一點也沒有興趣。便搖搖頭對胖男人道:“不去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今天就到這裏吧。”葉天起身向自己那部停在大廳外麵的帕薩特走去。
胖男人聽後表示滿臉的可惜,不過他還是主動地給葉天打開車門,像伺候主子一般地將葉天送上車,隨後便目送著葉天的車駛出新世紀娛樂會所的大門,一直到消失在車流中。
夜晚的南江,被繁華的夜色所籠罩著,五顏六色的光線將有著南江之水的雅號的沱江照耀著異常美麗。在這迷人的夜色當中,無數的男男女女在盡情地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歡樂。
葉天駕駛著帕薩特也在這五光十色當中自由自在地穿梭著,隻是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坐在車子裏麵的葉天踩著油門的右腳沒有一點的鬆懈,眼看著儀表上麵的指針瘋狂地越過八十的標記,正快速地向一百大關逼近。仿佛此時的葉天是在借著酒興用一種最為心跳的方式來發泄著心裏的種種壓抑。
葉天開著車簡直就是一路的狂奔,超越著身邊的每一輛汽車,很快葉天飛奔到了南江東區的一處郊外。不過車子依然沒有絲毫地減速。車輪順勢地壓上了一條沒有完全竣工的柏油路,由於速度過快,車子顛簸起來都仿佛要離地一般。
此時的葉天正享受著速度給他帶來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然而他卻渾然不知前方那塊警示牌上麵寫著的那句,“前方施工,請車輛緩行”。
“老陳,這條路都修了快兩年了,怎麼現在還沒有修好啊?”
“你懂個屁!通常的路政款項到達實際施工項目有原來款項的一半都算不錯了,你當那些當官的是白幹的啊?而且沒有他們我們怎麼可能長期地有工程做呢!”
“嗬嗬!是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官員養一群人!”
“精辟!”
“你那是屁精!哈哈!”
一輛拖著泥土的工程車正慢慢地向葉天過來的方向駛來,而車上的兩人正悠閑地交流著。
突然葉天所駕駛的帕薩特飛快地向工程車駛來,坐在工程車駕駛室的老陳看見了之後,便瘋狂地按喇叭。葉天被灼眼大燈和刺耳的喇叭聲刺醒,看著迎麵駛來的工程車,葉天本能地將刹車一腳給踩到底,可能由於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及汽車自帶的刹車防抱死係統,使得車子無法立即停下來。
工程車陳師傅狂打著手中的方向盤,希望可以將車子避過去。可是這條柏油路由於沒有竣工,可通行麵積實在太窄了,況且葉天的車子也太快了。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帕薩特瘋狂地撞擊在工程車的前部,頓時前引擎蓋就被撞得徹底的變了形。
剛剛才經曆了車禍的葉天,此時此刻隻覺得全身上下好像輕飄飄的。將雙眼睜開後,葉天簡直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隻見眼前的那座山丘好像越來越小,自己離那裏也越來越遠一般。一陣陣涼風從葉天的耳邊呼嘯著的劃過,強烈的下墜感讓葉天有些透不過氣來。一切的一切都向現實一樣,讓人感到無比的殘酷。
原來在剛剛發生的車禍當中,車子處在山崖上,車子撞在工程車上又被彈了出去,整好裝在立在山崖上麵的那樁石柱上。隨著強大的衝擊力和慣性,葉天從在第一次撞擊就被撞得粉碎的擋風玻璃上飛了出去,而麵前就是一百多米落差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