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會叫他生、不、如、死。”沈牧野的臉上帶著一種瘮人的笑，指尖輕輕劃過賀清凜的臉龐。
鐵鏽般的腥味讓賀清凜的胃裏一陣翻湧，“隨你好了，你把他打死跟我沒關係，反倒還替我報了那一夜的仇。”
她和沈牧野發展成現在這種關係。
全是因為最初那一夜。
馮箏擅自做主的結果。
“……”
沈牧野嘖了聲，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香煙點上，緩緩吸入，再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本想就這麼算了，卻聽馮箏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又補了一句。
“清凜……你救救我……你求他，他肯定會聽你的。”
“你不能，背叛，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完，他劇烈的咳了好幾下，吐出一口鮮血。
明明已經半死不活的，卻還惦記著要讓沈牧野吃癟。
沈牧野突然折斷了還沒吸兩口的煙，猛地砸到地上用鞋底狠狠地碾壓直至火光熄滅。
“你他爹的叫她什麼？！你也配叫！”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台球廳，眼裏憤怒的火光仿佛要迸發出來。
賀清凜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怒氣。
臉上的表情似乎能殺人。
沈牧野緊繃著臉，手指緊緊地握成了拳。
什麼約定，什麼背叛，全他爹的扯淡！
“撕爛他的嘴。”
沈牧野冷冷開口。
說這話的時候極力克製著自己，可手腳卻氣得不斷發顫。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
“哦，縫上也行。”
賀清凜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眼中的堅定，傳達出並不是在開玩笑。
怎麼會，如此淡定地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黑衣保鏢應了一聲，已經走上前去，雙手伸向了馮箏的嘴……
“沈牧野，你住手！”
賀清凜無法再坐以待斃，衝到了馮箏麵前，張開雙臂擋住。
沈牧野一怔，怒氣頃刻間消失無影無蹤，像遭雷擊一般久久回不過神。
“哈哈哈哈……好好好，賀清凜，你真行，你好樣的。”
他仰天大笑，卻笑得如此悲涼。
“你清醒一點吧，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賀清凜的眼眸泛起淚花，滴答滴答，像斷了線的珍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不是為了馮箏，她隻是希望沈牧野不要再錯下去。
她擔心他會因此成為一個罪犯。
然而她的一番話，她的眼淚，在沈牧野眼中卻成了另一番意味。
“你什麼意思，以為你擋在前麵我他爹的就不敢動手了是吧！”沈牧野惡狠狠地掐起她的臉，“你為什麼總要跟我作對，對一個爛人都這麼好！”
馮箏撐起千斤重的眼皮，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
知不知道他在背後怎麼說你？嘴有多臭。
沈牧野忍了忍，最終卻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似乎並不想讓她知道。
“沒有，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做，是怕那樣會毀了你。”
“嗬，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回心轉意，輕易放過他？”
賀清凜瞥頭看了馮箏慘兮兮的樣子。
就算現在放他走，也不算輕易了吧。
“看誰呢。”沈牧野掐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擺正。
賀清凜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想起了他剛說的條件，“那我求你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