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凜大腦宕機了片刻，嘴唇被咬破了也毫無知覺。
瘋子，真是瘋子！
她連忙掉頭朝前跑去。
可前麵哪有路，隻有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個夢魘般的男人，不疾不徐地朝她走來，“我勸你還是別掙紮了，你現在還能跑到哪裏去。”
賀清凜雙手撐在了護欄上，海風將她的裙擺吹得肆意飛揚。
“有本事你就跳啊。”沈牧野加快了靠近她的速度，心跳也跟著加快了。
他沒想到，賀清凜隻是猶豫了片刻，便縱身往海裏一躍。
“賀清凜，你瘋了是嗎？！”
沈牧野飛快地跑了過去，隻差一厘米的距離，卻聽見“噗通！”一聲，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海麵。
他的眼睛瞬間失去了焦點，心跳如鼓，像是要跳出來，“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麼，有人跳水了，快點救人！！”
話音剛落，他也噗通一聲跳進了漆黑的海洋中。
……
水。
周圍都是水。
冰冷潮濕的觸感席卷了賀清凜的全身。
耳邊，依稀還能聽到海浪拍打遊輪的聲音。
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甲板上。
旁邊，是鐵青著臉的沈牧野，他脫掉了西裝外套，此時全身也都濕透了。
“好意思說我，我看你也挺卑鄙的。”
賀清凜被海水嗆得咳了幾下，“讓你也‘殺’我一次，扯平了。”
沈牧野氣得想笑，“你那條命對我來說算什麼？別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四年前對我做的事。”
“……”
“關於地皮的事，你考慮好跟我合作了嗎？”
這次是賀清凜忍不住笑了，“一個即將倒閉的漢服店老板，拿什麼跟你合作。”
“簡單，你做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刁難你，你想要在那條街開十家分店都行。”
該死地直白。
明明是個歲數沒她大的小孩。
偏偏還是她看著長大的。
賀清凜絕對接受不了，“那我們沒法合作，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
“為什麼。”沈牧野不甘心地追問。
“不為什麼，唯獨你，不行。”
“即使是馮箏那種爛人？”
賀清凜故意氣他，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是。”
“賀清凜，你！”
沈牧野一時語塞。
他按著賀清凜的後腦，強迫她和他對視，企圖從那雙圓眼中看出些什麼。
但，隻有如同死水一般地冷漠。
“行，除了我都行是吧。”
沈牧野喘著粗氣，額上的青筋暴起，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拽了起來。
把她重新帶回了剛才那間房間。
“我讓你好好看看，沒有我，他們會怎麼跟你談判！”
沈牧野鬆開她的手腕，讓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
賀清凜嘶了聲，抬起頭望他。
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半閉著，閃著寒光，沒有半點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兩個男人就走到她左右，架起了她的胳膊，讓她半跪著。
沈牧野隨手拿起桌上的酒，順著她的頭頂“嘩”地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