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頌然的眼睛完全閉上。段有義雙手抱在胸前，頭靠在椅背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這時，女主持人宣布所有的儀式程序完畢，禮炮齊鳴。
女主持人說：“請所有的領導和嘉賓移步淡水賓館，參加午宴。”
大家紛紛走向自己的車子。
一輛輛小車大車駛出縣委大院。
淡水賓館早就作好了準備，何勤奮負責陪省領導、廳領導和市領導，以及藍色影視王總、兩名男女主角等人。
這個一個可坐20人的大圓桌。
畢縣長、孫主任就陪次要一點的嘉賓。
至於一般工作人員，司機之類就在樓下的大餐廳集體就餐。
文化廳係統的坐在一個包間，孫主任在門口望了一下，見段有義坐在裏麵，他就不想進來陪了，讓商務局的副局長舒瑤進去陪。
舒瑤進去，一個也不認識。她笑道：“這一桌全是文化廳的領導吧？”
肖歌說：“對。”
舒瑤說：“我是商務局的副局長，叫舒瑤，孫主任安排我來陪大家。”
肖歌說：“我給你介紹一下。”
然後就一一介紹。舒瑤一個一個地握手，說：“不是領導就是名人，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不過，我跟你們陸廳長比較熟。”
段有義來了興趣：“你怎麼和陸廳長熟呢？”
舒瑤說：“為了爭取電影到三禾開機，陪陸廳長去過一次北京。”
大家說：“哦——”
舒瑤認為他們都是陸廳長的下屬，於是說誇起陸廳長來。說陸廳長風趣幽默，辦事能力相當強。
說著說著，又說這個主演以前還是陸廳長的下屬。段有義驚呆了，對大家說：“這個主演我一眼看去，長得比較漂亮。
下了台後，我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也一般般。穀團長和朱團長你們那兒比主演強的不知有多少。”
言下之意，是陸皓明憑關係推薦她當主演的。
肖歌聽了特別惡心。
穀雨可不管你什麼組長不組長，笑道：“段組長，你的審美觀有問題吧？”
伍家聲特別討厭這個段有義，說道：“陸廳長的眼睛比較毒，他選的人絕對不會錯。他喜歡的人也絕對不差。我來開酒。”
段有義見伍家聲當麵懟他，心裏不快。
當舒瑤給他倒酒時，他攔住道：“我不喝酒。”
舒瑤勸道：“李白鬥酒詩百篇，文化廳的都是大文化人，喝一杯。”
“一滴都不喝。”
舒瑤能喝。在酒桌上與肖歌、秦朝、伍團長頻頻碰杯。因為舒瑤與大家沒有其他的共同話題，隻能圍著陸皓明這個話題說些話。
大家越是稱讚陸皓明，段有義心裏越不舒服。弄得他酒也沒喝，飯也吃不痛快。他甚至感到有點被孤立的感覺。
次日早上，段有義走進杜頌然的辦公室彙報了酒桌上的事，然後獻計道：
“學省裏的，省裏有縣廳對調。到了年底，我們來個處團對調。朱團長搞得好，穀團長獲了獎，都是優秀人才，把她們調到廳裏來，讓張慧，秦朝放到下麵去當團長。
隻有摻沙子，運轉才靈活。”
杜頌然說：“你這個主意值得考慮。”
“還有，這個主演是陸皓明的情人。”
杜頌然吃了一驚。
段有義說：“我昨天下午向無何宣傳部的人打聽這個李芊墨的曆史。原來她在教育局就跟著他，後來到科協也跟著他，最後陸回到教育局，她還跟著他。
陸皓明怕這個李姓的壞他的事，就推薦她去北京發展……”
桃色新聞，人人都聽。杜頌然像打了興奮劑，說道：“你講詳細點。”
段有義說：“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楚。隻打聽到這麼一段，以後打聽清楚了再彙報。”
杜頌然說：“這個情報太好了，你多盯一盯。要把他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麵貌，完全揭露出來。而且，我覺得他與穀、朱的關係也不太尋常，你要緊緊盯住這些。”
段有義拍著胸脯說：“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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