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叢生,秋風蕭瑟。紅色楓葉緩緩飄落到地麵,染紅了土地。
微動的草叢,似乎隱藏著一個木箱。
咯吱咯吱——
少年蒼白的麵孔上籠罩著一層薄汗,微濕的額前碎發,耷拉著。粗重的喘氣聲也暗示著少年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狹小的木箱內,他隻能徒勞地推著木板。或許是上天覺得他命不該如此,木板被撐開一條縫隙,他看到了一把鎖。他萌生出希望,但他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白家大宅內,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白家地下室裏,一名身材魁梧,背上紋龍的男子已被鞭打的奄奄一息。劉叔仍然憤恨的揮動著手中的鞭子,大聲喊道:“混蛋!你到底把小少爺綁到哪裏去了?”
男子露出一嘴黃牙,嘴角輕蔑的勾起說道:“白衛國,七年前你帶的軍隊把我的藏毒據點端了,我多少弟兄死在你的槍下,我也要讓你試試失去家人——”話還未講完,劉叔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白衛國深深吸了一口手裏的煙,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攥緊拳頭狠狠地打了男子一拳。白夫人氣得直哆嗦,暈了過去。
—女孩踩過楓葉,發出沙沙聲。瀕臨死亡的狀態讓少年每個感官都變得靈敏,他立馬使出僅有一絲力氣敲打木箱發出聲音。女孩警覺的望向周圍,這裏是後山,都是墓地,按道理不應該有這種聲音,她也隻是臨走前想和母親告別才會來到這。她走進草叢深處,判斷出聲音的來源。她發現有一個被上鎖的木箱,女孩湊近木箱,透過那一條縫隙看到了少年。少年敲打得更加用力了,少年透過縫隙,看到了一隻棕色的眼瞳,像極了來救他的仙女。女孩用石頭一遍一遍的把鎖砸開,終於,在最後一次的砸擊下,鎖被砸爛了。女孩打開木板,看到了箱子裏短頭發的“小妹妹”。隻怪白墨長的太過精致,臉色也因幾天沒吃飯而蒼白,看起來太像一個洋娃娃了。女孩摸了摸少年的臉,拍拍他的頭說道:“沒事啦,你得救啦。壞人不會再抓你了,你是很久沒吃飯嗎?”
少年點點頭,回憶起綁匪的對話:“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扔了餓死在那,讓白衛國找也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判斷他們多半是不會再來找他了。
“我去摘點也過給你吃好不好?”
少年再次點頭。
“你是個小啞巴呀?”
少年沒有說話。
女孩當他是不想承認。便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女孩牽著少年的手,穿過一片林子,終於找到一棵棵可食用的野果樹。女孩熟練的爬上了樹,摘起了果子,往下拋出一個又一個的果子。少年捧起小溪的一股清泉就喝了起來,又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個又一個果子。不一會,女孩就跳下了樹,拍了拍手。
女孩上下打量著少年,問道:“你是城裏來的吧?再過幾天我也要進城啦,我有爸爸啦。”女孩眼裏是藏不住的喜悅與憧憬。
少年點點頭繼續裝小啞巴。
女孩把他帶回了家,村裏並不發達,但好在家家戶戶都有電話。
女孩用電話聯係了少年的家人,少年很快就被接走了。
小啞巴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女孩是外婆一手帶大的,母親在她出生不久就去世了。
而再過幾天,她也要離開外婆了,去找她的父親。
盡管外婆舍不得她,但是外婆認為這樣她才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