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從樓上跳下去的身影,魏爾倫暗罵了一句“真是個麻煩的家夥,劇情居然都進展到這裏了。”

劇情……什麼劇情?總感覺好像遺忘了什麼……

可惜他依舊沒有堅持多久,剛剛從房間裏麵走出來,到客廳的這幾步就已經用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在藥劑的作用下,再次昏睡了過去,意識裏的最後一刻是對麵蘭波一臉慌張趕過來的身影。

蘭波接住了猛然倒下來的魏爾倫,把他抱起來,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蓋好被子,以後沉默不語的離開了。

想起來他剛剛看到的那個,與自己認知裏麵截然不同,屬於這個世界的魏爾倫。

他安靜的坐在火爐的旁邊烤著火,再也沒有往常那看書的心思了。

隨著他在這個世界裏的時間一點一點的變長,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也開始在逐漸恢複,呈現在他的麵前。

他看著記憶裏的自己,感受著自己初次擁有搭檔時的開心與責任感,兩人開始一起出任務,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互相磨合,開始逐漸信任。

溫柔包容信賴,這是自己認為搭檔應該做到的事,他也確實在以這個方向努力著。

但他好像發現,他似乎做錯了……

因為從最近恢複的那一段記憶裏麵來看……

魏爾倫從未信任過他。

他目光視線停留在中原中也的房門上,開始回憶起最近昨天晚上剛剛夢到的那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有關於中原中也的任務,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人形兵器荒霸吐。

在潛入敵國的軍事基地的前一天,正好是魏爾倫的生日。

……

也不能這麼說,魏爾倫他其實上並沒有準確的生日,隻是我自顧自的把四年前他從牧神,手裏逃脫,獲得了自由的那天,定做了他的生日。

對他說著你的誕生是值得慶祝,是有意義的。

也許有可能是回憶的緣故,記憶大部分的場景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了,唯有魏爾倫當時的反應,另一個自己記得十分清楚。

魏爾倫看到了我的到來,並不是開心,而是狐疑。

雖然我倆最後慶祝完生日,互相道別離開,對方也收下了我的禮物,但他當時的反應與神情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就像在夢裏麵另外一個自己在日記裏麵寫道。

“我的做法真的正確嗎?過了一天之後,我依然不清楚魏爾倫的目光像是永久凍土,遠在北極的另一側。”

隻不過我與我自己的魏爾倫,並還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我無法回答他,但卻也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會不會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多管閑事,自認為對方所需要,而強加在他的身上?

蘭波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魏爾倫的房門前,望著因為藥性沉睡著的少年,他有了片刻的猶豫與退縮,他不敢向對方袒露自己此刻的想法。

因為重視……

因為信任……

所以才更加的不想失去……

就在蘭波緩過神來,發現自己怎麼因為,另外一個世界自己的記憶鑽牛角尖,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

安靜的房間突然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聲音。

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以後,發現是依舊處在昏迷當中的魏爾倫所發出來的。

“阿蒂爾……”

這一瞬間就好像有一束光,突然照了進來一樣。

驅散了蘭波心中的所有陰霾。

未來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過,自己還有改變的機會,在提前得知這一切以後,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未來還可以發生改變。

更何況,按照這具身體裏麵的記憶來講,這個世界的魏爾倫是自己殺掉的牧神。

然而,在他的記憶裏麵,牧神那個家夥,雖然是魏爾倫主攻自己在旁邊輔助,但最後的最後是自己親手殺掉了對方。

從根源上就不一樣的兩個世界,自己為什麼會糾結那麼久?

他輕輕的關上了門,他現在最優先想的應該是怎樣才讓另外一個魏爾倫,放棄拐走中原中也的想法。

先不說,如果中原中也被魏爾倫拐走了以後,保爾會有多傷心,就單憑自己的個人情感來講,他也是不希望中原中也被拐走的。

畢竟相處了好幾年,看著那麼一個小團子從小學到了高中。

說沒有感情是根本不可能的。

難道……真的就沒有一個能夠解決的方法嗎?

蘭波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