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
尤小月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靜言一拳把朱愛軍打暈了，確實是慌了！
但很快，一絲暢快的感覺在心中騰起，尤小月整個人有點情緒激動起來。
“小月，我剛剛攔著你，不讓你跪，你為什麼還要跪！”
李靜言很是生氣。
“婷婷，我、我隻是想要他放過我們。”
小月一時之間有點語無倫次。
“放過我們？”
李靜言冷笑道：“是他應該求著我們放過他！”
“婷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我…”
“你沒錯，錯的是朱愛軍這個賤人！”李靜言一臉平靜，“尤小月，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我來告訴你什麼叫人不愛己，天誅地滅。”
鄉村的夕陽很美，墨藍色的天際和霞光相映成趣，仿若名家的藝術之作。
尤小月卻無暇欣賞此刻的鄉村美景，她跑到家裏，奶奶正在廚房做飯。尤小月沒有驚動奶奶，而是按照李靜言的吩咐，拿上剪刀，菜刀和麻繩後就折回了蘆葦蕩。
“杜婷，我們是要懲罰朱愛軍嗎？萬一他後麵報複我們怎麼辦？”
“死人不會說話，哪裏來的報複。”
李靜言的雙手自動工作，她把朱愛軍綁在了一棵大樹上。
隨後她一轉頭，就看見被自己的話震驚到的尤小月。
“怎麼，你怕了？你怕還拿這些工具給我？”
“不是，婷婷，要不我們還是善良一點吧，老天爺在看著我們呢…”
尤小月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已在害怕什麼，隻覺得自已沒有勇氣麵對手裏的剪刀。
“小月，世界上沒有老天爺，老天爺也是他媽生的，你是女人，你比老天爺要厲害，懂了嗎。
老天爺看著你，你就也笑著看著他，當著老天爺的麵，把朱愛軍的靈魂送給老天爺，不是更好？”
李靜言冷笑一聲，繼續道：“我問你，你是真的想要善良，想要放過朱愛軍嗎？”
“我……”
尤小月被李靜言這句話問住了。
是啊，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善良嗎，還是因為老師一直告訴我做人要善良，不然就會有報應……
所以我是因為害怕報應才選擇善良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惡有惡報這句話，在某種情況下何嚐不是一種對好人的恐嚇？
真正的善良，到底是什麼？
小月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來。
“小月，有時候，一些壞事隻能由我們這些好人來做，免得到時候一些賤人又去禍害別的人！”
“婷婷，我、我不配當好人，我已經失了身子，我髒了……我還把肚子裏的孩子墮掉了，我是不是很壞！那個孩子是不是會變成鬼來找我!”
尤小月突然蹲下身子，把頭埋進膝蓋裏，哭了起來。
李靜言並沒有出聲阻止尤小月，而是任由尤小月哭泣。
於是那些積攢在尤小月心中的痛苦、羞恥、自責和壓抑，終於隨著眼淚被衝刷了幹淨。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尤小月哭的差不多了。
她一抬頭，發現李靜言正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眼裏沒有任何情緒。
“婷婷，不好意思，我剛剛太難過了，沒忍住就……”
“尤小月，不要跟我道歉。
我問你，如果你掉進了糞坑，你出來了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