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把我看的過於高尚了，做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微不足道，況且，我也隻會做到這一步。”
“小女知道，小女沒想奢求太多，隻是……隻是太久沒有被人這樣愛護了，所以才會這樣的情不自禁。”葉子用玉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細聲道：“讓公子見笑了，還希望公子莫要因此而厭煩小女。”
“放心吧，我答應的事情便不會食言。”
程又生說著便把剩下的地方塗抹均勻，葉子也沒有再哭泣，靜靜地感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暖。
半炷香不到，程又生便塗抹完畢，他輕聲道：
“好了，今晚過後應該就能結痂了。”
“多謝公子。”
葉子發自內心的道謝。
“小事罷了，你今晚就睡床上吧。”
“公子……”
葉子美眸看向程又生，眼中透著情意。
“咳…我不用你服侍，你早點休息吧！”
程又生幹咳一聲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尷尬。
“嗯。”
葉子神情落寞，她唯一報答的方式隻有這副還算不錯的身軀，可現在這副身軀卻滿目瘡痍，肮髒不堪。
程又生又來到了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雪與天穹閃耀的星辰。
“你怎麼還不睡？”
程又生眼角餘光發現葉子正看著自己，不由問道。
“白天睡過了，現在睡不著。”
此時的葉子蓋著棉被，隻露了一個小腦袋。
“這樣子，我現在也挺無聊的，陪你聊聊天吧。”
程又生說著，又重新坐回木桌前。
葉子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喜悅，就要起身下床。
“你就這樣躺著吧，這天氣還是挺冷的。”
“好。”
葉子重新蓋好棉被，眼睛依舊望著程又生。
“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風花樓的?”
大概所有男人來這種地方都會好奇這個問題，程又生也不例外。
葉子眼睛看向地板，神情黯然。
“我就隨便問問，不想說也沒關係。”
見葉子沉默，程又生也沒有強迫的意思。
“來這裏並非是我自願的，我……是被賣來的。”
葉子緩緩開口，聲音如蚊子般小。
“什麼？”程又生微微一驚，“那你為什麼不報官？”
葉子聲音低沉。
“沒用的，沒人會相信青樓女子的話，而且風花樓隻是正常買賣，至於人口來源他們並不會在乎。”
程又生眼露狐疑之色，問道。
“你是怎麼被賣來風花樓的？”
葉子察覺到程又生眼神變化，沒有因此失落，緩緩說道。
“我來自比較偏僻的村鎮，父親在鎮上比較有名的商鋪裏當管事。
平日我也衣食無憂，但村鎮終究隻是村鎮，每次聽到人們說起外界的傳聞，我都無比向往。
所以在我十七歲生日的那天，我向父親說了我想出村鎮的意願，
父親一開始自然不願，但耐不住我軟磨硬泡，也想我去外麵見見世麵，增長知識，最終還是為我買了一張前往百安城的船票，
我離開村鎮的時候，內心充斥著忐忑與不舍，但更多的還是對未來憧憬，但沒想到……”
“沒想到會遇到海匪劫掠，商船主事的為了保全貨物，將船上所有女眷舍棄，你也因此被賣到了風花樓。”
程又生眼神陰沉，打斷了葉子的話。
“公子，你怎麼知道？”
葉子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
“這風花樓倒是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與海匪做生意，完全沒有把執法堂放在眼裏，以為這裏沒有王法嘛？ ”
程又生麵露殺意，冷哼一聲。
“公子，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的，風花樓乃是陳家的產業，而陳家在百安城勢力極大，哪怕與匪寇做交易，也沒有人敢管，也不會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