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頓,目光一凝,又道:“若我回不來,你跟天祿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們豪強集團到時正式散夥 !”
說罷,人打開門走了出去。
眾人來不及反應,就見院中人影幾個跳躍後,無影無蹤。
眾人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氣氛中,任由門板敞開,半天無人開言。
胡天祿耐不住性子,盯著朱椿消失的方向,著急發問:“他不會自己跑了吧?”
徐增壽此時不耐煩了,他重新審視這個平日裏一同玩耍的“兄弟”,蹙著眉頭,覺得匪夷所思。
“天祿?你腦袋是石頭做的嗎?”
“太子殿下讓他就救我們,他剛剛冒死救我們回來,你就說這種讓人傷心的話?”
“這就是當朝宰相胡惟庸胡大人的教子之道?”
徐增壽比胡天祿年歲小,平時在一起玩,胡天祿一直拿他當小兄弟對待。
胡天祿與他大哥徐輝祖不睦,也都是彼此之間爭強好勝,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衝突。
又加上胡天祿此人出手大方,善結交京城子弟,因此徐增壽也樂意與之為伍。
男人嘛,誰沒幾個酒肉朋友呢?
可今日的事情,卻讓徐增壽本能的排斥胡天祿。
他開始懷疑,就這麼跟胡天祿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到底是對是錯。
麵對徐增壽的一連串陰陽逼問和教訓,胡天祿臉上又掛不住了。
眼裏的淚珠打轉兒,委屈悲傷一起湧上心頭。
他嘴唇哆嗦,嗓音發顫,“徐增壽!你說什麼風涼話?”
“你可知他是什麼人?”
“他是土匪 !”
“獅子山的土匪!”
“他綁了太子殿下!”
“他還把我爹殺了 ……”
至此,胡天祿再也繃不住了,嚎啕大哭。
“我……我……我沒爹了……”
徐增壽懵了!
他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胡天祿的話裏傳達出兩個重要信息。
一個是太子殿下是被朱椿綁票了 !
另一個是胡天祿的爹,就是當朝宰相胡惟庸被朱椿殺了!
胡惟庸死了?!
太子被綁票了?!
這消息不準確吧?
太子殿下好好的站在這裏呢?
他哪裏是被綁架了?
還有剛才朱椿給他介紹太子殿下的時候,分明是拿太子殿下當兄弟,哪裏像是人質?
不對!
不對!
徐增壽覺得自己腦子又亂了!
像是有好多小人在裏邊打架!
怎麼分都分不開!
此時。
洞悉一切的徐妙雲,眼角餘光往外張望一下,確定房外無人。
然後,她輕移蓮步,走到朱標麵前。
半蹲下身給朱標行禮:“徐妙雲見過太子殿下!”
徐增壽此時才反應過來,在朱椿離去後,他未曾給太子行禮,慌忙跪下:“增壽見過太子殿下。”
朱標點點頭,朝著兩人擺手,“此一時非彼一時,妙雲、增壽你們二人不必多禮,起來吧。”
徐妙雲、徐增壽得到恩準才起身。
禪房內氣氛又回到剛才的尷尬。
胡天祿羞憤難當,仰著頭看著房頂,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