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寄文聞言抬頭看向正在跳舞的女子,讚道:“甚佳。”
“碰!”一把團扇飛到二人腳邊。
陳季雲一見連忙拾起來,見上麵有句小詩讀道:“書房閉春守芸窗,不知室外景色俏。自歎無處拋紅豆,誰潛春光入心扉。”
“嘶。”何寄文一聽連忙拿在手中看了起來,半晌對著陳季雲小聲道:“師兄,這首小詩是我在京城舅父家拜壽時隨意做的,本是人後消遣之作,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位姑娘,你的扇子。”陳季雲沉吟片刻接過扇子站了起來,走到紅衣姑娘身前將扇子遞了過去問道:“姑娘,這首詩可是你做的?”
“哦。不是的。”紅衣姑娘微微施禮道:“小女本是京城萬春樓的舞姬,一日,梁家公子來萬春樓,興起所作。因為小女獨愛此詩便牢記於心。一年前家裏看中一個人,我便嫁人從良,琴書便題在扇麵上贈於我,怎奈我被人所騙,想回京城身無分文,到此地無親無友隻能賣身此地。”
“哦,哦。”陳季雲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何寄文。
何寄文歎了口氣將陳季雲拉在一邊道:“那梁家公子必定是我表兄了,當日我隨手作完再尋已經不見詩稿。”
“恩。”陳季雲很是讚同這個推斷,“這姑娘未免可憐了些,愛你詩如此,你可有憐愛之心啊?”
“師兄說笑了,萍水相逢豈能輕論。”何寄文說罷轉身看向紅衣女子問道:“敢問姑娘,給你題字的琴書是何人啊?”
“哦,是我們萬春樓的花魁娘子,琴技高超。”
何寄文聞言眼前一亮,字尚且俊秀,看來琴技高超也不是虛話了,若是真的好音律引為知己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隻是這個年頭附庸風雅的人多,真好音律的人少之又少啊。
“姑娘,久居客地非是長久之計,小生願意替你贖身。”何寄文第一次看著女兒家的臉說話,目光不躲不閃,“再贈你百兩銀回京城,如何?”
紅衣女子聞言很是驚訝,心中頗有幾分不相信。
“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陳季雲在旁笑道:“自然是真的,今日脫出牢籠全在這扇麵上的小詩啊,你呀,快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趕快回京城找你家人去吧。”
何寄文笑著看了眼自家師兄,當真摸出銀票出了房。
太陽還未升起,紅衣便收拾好行李出了妓院。
路口,馬車前,紅衣激動的給何寄文跪下,淚水沾濕女兒衣。
“姑娘,請起,小生祝你一路平安。”何寄文輕輕扶起紅衣姑娘。
紅衣姑娘聞言欲言又止,她雖淪落青樓可是也知廉恥,眼前的書生替她贖身是出於憐憫而非有非分之想,若是開口要留在書生身邊未免被人看輕。
“恩公,小女拜別。”紅衣女思忖片刻上了馬上,一聲馬鳴,馬夫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師兄,人都走遠了,你斂眉做什麼?”
陳季雲聞言眉頭皺的更緊道:“我總覺得有什麼急事忘記了。好像快想到了,可是又想不起。”
何寄文一聽笑道:“今日十九日,我們考完秋闈了,還有何急事?”
陳季雲低著頭嘀咕:“十九日了,十九日了。”突然,陳季雲長著嘴瞪著雙眼拔腿就往客棧跑去喊道:“二十日可是我女兒滿月之期啊。”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昨天沒有更文,大家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