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實現。
也很好實現。
這個斯溫格並不像表麵上那麼滿腦肥腸,相反阿貝拉一直覺得他看不透,滴水不漏,如果貿然地用謊言來詐他,很可能會被直接察覺……
直接挑明下麵有個煉金術師也不現實,很大可能是兩虎相爭,最後他這個小狐狸先被隨口咬死……
阿貝拉可不會去賭他們誰強誰弱。
如果知道斯溫格的喜好就好了……
他歎了口氣,將金幣高高拋起,又用手背將它打起來,金子和手甲碰撞發出脆響,他突然想起,斯溫格說的計劃,最終的目的是躺在戒指裏的那本精靈語書籍。
有戲。
阿貝拉將金幣接住,愛惜地塞到了胸甲的縫隙中,隨後打開了房門,“吊兒郎當”地往雕像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與他熱情打招呼的人,直至傍晚來臨人群才有所消退。
天很快黑了。
海格鎮的居民果然不太敢摸黑夜行,幾乎全部回到了家裏,膽大的也隻敢透過窗戶的玻璃偷偷觀察阿貝拉。
他們因為惡烲屬火,所以也不敢點爐子和油燈,倒是便宜了阿貝拉,畢竟他還屬於普通人類的範疇,實力在底層雖然還說得過去,但是麵對魔怪也隻能裝裝樣子,幸運地情況下自保一下罷了。
此時街道黑漆漆的,等到九點時,估計天就已經黑透了。
其實他大概也猜到了斯溫格的計劃。
沒準他和那個惡烲就是一夥兒,兩個壞東西作戲,讓另一個壞東西受益,最後的報酬就是那本書。
阿貝拉坐在雕像下靜待天徹底黑透,教堂悠遠的鍾聲響了九次,他才順著雕像手指指著的街區走進去,迎麵忽然看到一家剛剛打烊的餐館,裏麵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一個醉漢,但他似乎清醒地很快,有意識地護住了背包和口袋。
接著這個醉漢看到了阿貝拉,原地躊躇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隨後追上了阿貝拉的腳步,兩人幾乎同行。
接著他伸出手拍拍自己的口袋,發出“彭彭”的聲響,將阿貝拉的目光拉到了他身上。
事實上,阿貝拉一直在用餘光觀察他:帶著牛仔帽,半長的頭發與整理得當的胡須,隻是兩樣毛發都有些發白,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風塵仆仆的感覺,顯然是頻繁趕路的人才有的氣質。
這個人撩撩自己的風衣衣角,又一手按著帽子當做行禮,“尊敬的騎士老爺,我是個旅人,您似乎,身上有我一位老友的氣息,特別是,今天這個日子。”
阿貝拉身體僵了一瞬,隨後在黑暗中悄悄地握住了劍柄,但他麵上不顯,故作平靜道,“是嗎?我今天接觸了很多人,不知道你說的那位老友是怎樣的人?或許我有印象。”
“……或許是我感覺錯了,”旅人搖搖頭,道歉道,“您見諒,很多年了,我的感覺或許遲鈍了,您可以告知我教堂的位置嗎?我需要去借住一宿……”
阿貝拉指著教堂的位置,透過層層疊疊的房屋高牆,有一個極細的白塔塔尖兒漏了出來。
旅人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要記住塔尖的位置,道謝後再次搖搖晃晃地向著那個位置走去。
阿貝拉等他走遠後才驚覺自己流了一背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