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臉(大章很長)(3 / 3)

小胡想到之前和蘇禾打過照麵的那個季先生,她還是忍不住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禾姐姐,你既然認識季先生,為什麼會不識思卿先生呢?”

蘇禾的手放在扶梯上,聽到小胡的話,腦海中靈光一閃,蘇禾猛地一個回頭,語氣有些急迫:“小胡,你說什麼?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在大廳,小胡就曾對思卿有過驚鴻一瞥,蘇禾指尖蜷縮成拳,她不由得喃喃念叨出口:“卿卿,思卿......”

那個真相已經呼之欲出,蘇禾曾在思卿的文中讀過的那段文字浮現在腦海中:

“這世上每天都在上演著各式各樣的相逢,有的看似命中注定,到最後也隻得歎一聲有緣無分。原本我們隻是生命之旅中偶然相逢的兩個沉默的過客,可我不想就這麼讓你從我的生命裏一閃而過。那個以你的名字命名的世界,對我的引力已經超過地球。於是,即使我對結局心知肚明,還是會不受控地向你靠近。十米、五米、一米......我停在距離你一米的地方,看著空氣中那堵無形的牆,我想停留在那個以你的名字命名的世界,哪怕這一切你不曾知曉,阿卿,我等你回來!”

起初蘇禾看到阿卿兩個字,心裏便覺得自己與這個思卿還真是有些緣分,他筆下少年默默守護十幾年的少女也叫阿卿。

蘇禾以為大概是作者本身喜歡的某個女孩名字裏麵有個卿字,所以就將自己的筆名改為思卿。

這一切她都不曾將其與季宴禮聯係起來,直到小胡剛才的話。

“長衫、金絲框的眼睛,斯文敗類的氣質......”

身為大學教授卻出現在文化行業的晚會上,蘇禾再傻也該猜出思卿的身份,更何況她還不傻。

蘇禾轉身準備逃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明明早已思念成疾,為什麼要逃?

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拉住蘇禾的手腕,他有些無奈地苦笑:“你還是知道了,不愧是我的阿卿!”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知道我就是思卿,你肯定不願與我有過多接觸。”

蘇禾掙脫開季宴禮的拉扯:“既然季先生都知道我的想法,又何必製造過多的接觸。”

蘇禾總是這樣,明明很想靠近,可是當機會真來到麵前,敏感又驕傲的她總是下意識就選擇了口是心非,哪怕身體很想靠近,哪怕內心的情緒沸騰翻湧,她仍舊可以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

蘇禾不喜歡讓別人知道她的真實想法,那樣的話,她的脆弱會無處可遁,對她而言,被窺見脆弱無異於讓她難堪。

季宴禮站在暗處沉默不語,身上散發出一股陰鬱的氣勢,蘇禾看不見他眸中的光逐漸稀碎,他猶豫片刻就鬆開了蘇禾的手腕,季宴禮的聲音有些嘶啞無力,就像喉嚨裏堵了一團東西:

“顧時意已經和我完成了合作簽約,你如果現在就走,我不會阻攔,但是你要賠我上百萬的違約金......”

或許是知道蘇禾可能不缺那幾百萬,季宴禮趕緊搬出顧時意:“顧時意為你忙前忙後那麼多年,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費勁拿到的合同就這麼因為你的私人問題而打水漂嗎?”

“更何況,我與你有什麼仇,什麼怨,我就那麼讓你不待見嗎?我已經讓自己原諒你的不辭而別......”後麵的話,季宴禮說得委屈又小聲,幾乎是在唇齒間嘟囔,蘇禾並沒有聽清。

想到顧時意,蘇禾的麵色才緩和下來,看得出來,她會選擇妥協。

看到蘇禾有妥協的意思,季宴禮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他唇間帶了一抹苦笑,蘇禾是因為顧時意才留下來,在她心裏顧時意的重要性已經遠遠超過自己。

吃醋嗎?怎麼可能不吃醋,可是那有什麼辦法,誰叫她是蘇禾,誰叫她是他的阿卿。

季宴禮讓小胡在藏書閣的休息室裏休息,他拿過蘇禾的外套,強製性地握住蘇禾的手向三樓走去。

藏書閣的人很少,除非是莊園主人極為親近的人,一般人輕易不能入內,二三樓的人基本被遣散。

三樓的書架上放置不少古書,季宴禮帶著蘇禾來到一處偏矮的書架旁,蘇禾看到書架上那些自己曾經翻閱過的老書,她隨手拿出一本“畫本”,畫本裏麵夾雜的紙條掉落出來,蘇禾彎下身子撿起那張小巧的紙條,是蘇禾小時候的字。

紙條上麵寫著:“爺爺說媽媽很可憐,是個缺愛的孩子,我見到媽媽後,要給媽媽很多很多的愛!也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喜歡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