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水域,煙波浩渺。
李莫愁腳踩樹木,激射而來,看那憤怒的樣子,恨不得把陸青舟生吃掉。
想想也是,
任誰剛剛做了一場春夢就得到了背叛,現在又發現此人竟然勾三搭四。
試問誰能不恨。
“兩位恩娘,趕快躲避,這就是我的仇家,江湖上有名的赤練仙子李莫愁。”
陸青舟慌忙起身,把兩人推到屋裏,順便把外麵的門鎖掛住。
“你們千萬不要出來,你們不是她的對手。我不想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至於咱們的宏圖大計就拜托你們了,我這就把她引開。
說完。
一個浪裏翻身紮進湖水中去。
“陸公子陸公子,你快把門打開”
阿朱阿碧從門縫中看到陸青舟為了她們二人,不顧天寒水冷縱身躍入湖中,內心湧出無限感動。
正在逃跑的陸青舟接連收到從兒女身邊飄來的朵朵黃雲。
這也讓陸青舟確信這朵朵黃雲應該就是所謂愛慕陽氣了。
……
太湖岸邊泥沙地裏。
經過陸青舟來回這麼折騰,等李莫愁抓到他的時候,已經到了天曉之時。
天色欲曉,漸漸泛起魚肚白。
陸青舟一身濕衣把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那蠟白的臉龐更顯得楚楚可憐。
“姐姐,我深知難逃一死。”陸青舟瑟瑟發抖,悠然淒慘道:“但我希望在臨死前,你能答應我一個願望。”
“說。”
李莫愁冷然而逝,懷揣著拂塵悄然而立,冷漠地注視著陸青舟,若柳扶風的身姿,心中暗歎。
‘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饒了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
哼,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倒要瞧瞧,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還有什麼花言巧語。
隻見陸青舟的右手緩緩伸入懷中,帶動著衣物露出潔白如玉的鎖骨,慢慢拿出一個錦帕。
手帕是白緞的質地,四角上各繡一朵紅花,花紅欲滴,每朵花旁都襯著一張翠綠色的葉子。
李莫愁一瞥見,心頭頓時一呆,這不就是當年自己為了打動陸郎,精心繡就贈給心上人之物。
“說,你從哪裏得到的?”
李莫愁一把抓住陸青舟的手臂,盯著他追問,那模樣似乎告訴陸青舟,但敢說一句假話,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咳咳…疼…”
陸青舟看到李莫愁反應這麼大,心頭一喜,看樣子有效果,當年原著中陸無雙脖頸間圍著手帕,就擺脫一死,希望自己也能由此好運。
當然時空不同,話也不能這麼說。
“咳咳,這條手帕,是我在舅舅家玩耍時,貪玩在衣櫃中睡著,夢中似有一位仙姑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醒來之後就發現握在手中,於是我偷偷藏下,這些年一直放在胸口,一刻都不舍得放下,因為我知道,夢中的仙姑曾經告訴過我,她終究有一天,會放下所有來娶我!”
陸青舟深情款款一臉向往,突然轉喜為悲:
“隻是想不到,我今生竟然有如此劫難,讓我先她而去,從此再也感受不到那悠悠芳草的味道。”
“姐姐,你動手吧!”
陸青舟脖子揚起、視死如歸,把手帕雙手遞到李莫愁眼前,情真意切道:
“隻希望,我死後,你能把這條手帕送到我陸家莊,讓家人好生看管,如果那位仙姑來時,告訴她,我生病先走了,但願來生朝昔相伴、白頭到老。”
你動手吧!
陸青舟再次把脖子揚起。
“想死,可沒這麼便宜!”
李莫愁心亂如麻,一會兒想到陸展元竟然放著她送的手帕,他對自己還有情誼。
一會兒又想到自己親手繡的東西,竟然天天被陸青舟貼身放在胸口,真是難以啟齒莫名害羞。
一會兒又想到陸青舟口中的所講的故事,一會兒又想到昨夜的花開幽夢。
難道……?
不可能……?
李莫愁來回搖頭,如夢似真,一時間恍惚,但無論如何手中的拂塵是殺不下去了。
回望太湖煙波,一時間感到自身渺小,這一瞬間,對陸展元的恩怨情仇似乎淡了許多,她沒來由的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