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就是狗蛋吧(1 / 1)

遍地翠竹,籠罩荒山,荒山中庭,有間小屋。

這不大的小屋上掛著殘存的半塊牌匾,隱隱約約的刻著幾個字: 山書院。

有人說,這立於青山之上,就該叫:青山書院;也有人說這山荒涼至此,就該叫:荒山書院。至於為何在這士農工商階級森嚴的時代,卻有著如此荒涼的書院,卻是無人知曉。

“狗蛋,快啊,別做你的大俠夢了!爹娘說今個豐收,在村口張屠夫那裏買來三兩肥肉要做包子呢。”山下的小村子裏充斥著豐收的喜悅。亦如往年,陸家哥倆在田間便期待著爹娘的飯菜。

“都說了,我叫陸川,不叫狗蛋!!!”一旁清秀的少年一看無奈的看向沒心沒肺的大哥,“都說賤命好養活嘛,你小時候病的那麼嚴重,可不就是這名兒救的嘛”。

陸川看著眼前曬得黝黑,卻笑得燦爛的大哥就是一臉無奈,是啊,聽爹娘說,自己小時候突然全身火熱,在雪地裏昏倒,高溫竟惹得周身冰雪化成水汽。

據說當時爹娘跑遍了鎮上藥房都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病症,甚至都說自己不為天地接受,受此一劫。

聽說,還是山上下來了一位蓬頭垢麵的老瘋子,偶然見到抱著自己尋醫的爹娘。

“此子有赤子之心,待到幼學之時帶來青山之上,我來為其引入儒家,以浩然正氣,引導其登頂大道。”

爹娘當時也隻是急病亂投,雖覺得此人瘋言瘋語,隻想盡力一試。

“臨川見淵,潛龍之象啊,哈哈哈哈,卻不曾見天機而先遭天嫉,老夫今日就為你續命,不至幼學不得以真名示人”老瘋子自言自語了一陣,好似陷入沉思。

”那就叫你狗蛋吧,哈哈哈哈”

說來也是蹊蹺,老瘋子說完這句話,自覺蕩氣回腸,舉首望天,原本陰翳的天空似是暴雨降至,轉頭一陣炸雷響過。

刹那間,晴空乍現,萬裏無雲。轉頭再見瘋老人愣是平添一身仙風道骨,恍惚間,身影已是模糊,仿佛從未見過。

還在夢遊天外的臨川自是不覺,已經到了家裏,伴隨著大哥陸壯的大呼小叫,臨川也發現今天的飯菜似乎豐盛的異常,爹娘好像也不像以前豐收的喜悅,似乎略有心事。

“川兒,你過來。” 陸父歎了口氣喚來小兒“如今,你也到了該上山的年紀了,爹娘也不能再陪你長大了。”

“壯兒,你是大哥,就由你送你二弟上山治病吧。”蒼老的臉上有了深深的無奈,“吃完便上路吧,早點治好早點回來。”

“好的,爹。”老大也不再歡快,似是憂心忡忡,阿川心有疑惑卻也是隻得聽從安排。因為他的病隻有山上能解。陸母全程無言,隻是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晌午,大壯就帶著二弟臨川上路,去看一看那大青山上的書院,去見一見能救阿川性命的老瘋子。

“阿川,上了山,可要機靈點,聽說這老瘋子精神不正常,要是你覺得不好就趕快跑,哥在山下立馬衝上來救你。”老實憨厚的陸壯也罕見的多了個心眼,生怕這所謂的神仙對弟弟不利。

清秀少年不想打破大哥的關懷,“兄長放心,這病治不好我就跑,我可是個火球誰能抓我。”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向荒山上走去。

“別忘了,大哥我可是狗蛋,賤名好養活的!跟娘講,下次做飯別放那麼多鹽了,齁死小爺我了”

“我以後可是要學話本裏的大俠仗劍走天涯的哦。”

“走了!”

少年也不曾發現,隨著自己一步一步上山,身後的大哥身影好似模糊,又好似從未出現過,那從小生活的村莊,也泛著金光,微風吹過,悄悄飄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穿過幽深的小道,傳聞中的書院也漸漸出現,隻是要不是破舊牌匾上掛著書院二字,少年真的以為這是村裏上山砍柴張大爺的小屋,一樣破舊,一樣空蕩。

但秋後的暖陽照在院前的竹椅上卻又別有一番慵懶的味道。隻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竹椅上橫躺著的老人可不像爹娘說的仙風道骨,而是更像大哥說的是個瘋子,特別老人腳下還趴著一條毛色泛黃的土狗。

少年不想打破這份慵懶的平靜,輕輕的朝著草堂走去,可在這個時候,仿佛喝趴下的土狗突然驚醒,先是警惕的對著這個陌生的少年,然後就開始齜牙咧嘴,嘴裏發出陣陣嘶吼。

邋遢老頭也從睡夢中醒來了,手裏的酒壺輕輕搖晃,卻是別有一番高人模樣,睡眼惺忪的望著闖入的少年“阿魚,你回來了啊。”在少年一臉錯愕的表情下,老頭也如夢初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少年這次才看清老者的身影,老者身形清瘦,頭頂別著一根青玉簪,穿著一襲洗的發白的青色布袍,好似一個教書先生,消瘦的臉上泛著一絲酒暈,沒曾想老頭對他說的第二句話就令他臉龐一黑。

“你,就是狗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