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烏雲遮住了月亮,街道上隻餘暖黃色調的燈光,窺不見一絲月光,忽然一陣風吹過,卷起一些掉落在街道上的發黃的葉子。
“小少爺,今日在學校還習慣嗎?”一位身穿西服的司機問了問後座的少年。
“張叔,還好,不用擔心。”少年回答,嗓音溫潤,語調不急不緩。
說完,便靜靜看著車窗外,少年浩瀚似月光,仿佛有什麼心事。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車在經過一處荒涼的地方時,少年本平靜的眸底忽而變得很不一樣,視線緊緊盯著外麵那一處地方。
一棵直徑大概十米、樹冠茂盛的銀杏樹下,一頭黑色長發隨風飄逸,身穿一件紅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樹前一動不動,街道上的燈光為少女鍍上了一層光,偶有飄落下來的黃色銀杏落在少女發上,但少女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又或者說察覺到了但是根本不願理會。
很快,車開過了那處地方,少年依舊移不開視線,許久,少年突然問了句:
“張叔,那是什麼地方?”
“嗯?”張叔疑惑道。
“沒事兒。”
銀杏樹的樹葉被風刮的嘩嘩的響,樹下的少女依舊一動不動,仔細看時便會發現少女眼底一片呆滯,麵上毫無表情。
我不知道我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隻知道自我醒來便在這了,在我為數不多的印象中,我似乎與一個人有約定,而我似乎已經死了三年,這是後來某一天我聽樹奶奶說的。
嗯......樹奶奶,就是我麵前這棵銀杏樹。
說來,很是不可思議,現在的這個社會似乎沒有人能與樹說話了吧。
忽地,吹起一陣風,等少女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已經站了兩位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人。
“蘇星淺”
少女聽見有人這樣叫著。
“蘇星淺”
那人又叫了聲
“蘇星淺,站樹下那位。”這次的聲音沒有前兩次的語調平緩,反而充滿了活力,音調上揚。
直到這時少女平靜的麵容才有了一絲波動,反應過來,似乎,站在樹下的隻有我吧?於是,少女轉過身,看見兩位長相好看的少年,其中一位眼睛彎成月牙,嘴角上揚,露出可愛的虎牙,另一位看起來就高冷、嚴肅的多。
“你們是叫我嗎?”
“嗯嗯,是的,蘇星淺,跟我們走吧。”
“你們是?”蘇星淺看向那位有著兩個小虎牙,笑起來很好看的少年。
“黑白無常哦”
“黑白無常?”
少女仔細這才看了看他兩的裝扮,笑容好看的那位白衣黑褲,身材修長,臉龐精致,周身氣質幹淨溫柔,而他旁邊那位黑色的襯衫、束腳的運動褲再搭配上那高冷、看起來沒什麼表情的臉,莫名生出一股禁欲感。
怎麼和樹奶奶告訴我的不一樣呢。樹奶奶說白無常名謝必安,時常滿麵笑容,身材高且廋,麵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而黑無常則名為範無忌,麵色凶悍,身寬體胖,個小麵黑,官帽上寫著“天下太平”四字。
見少女一臉狐疑,那位比較高冷的少年歎了口氣,似是無奈,眼底又有一些似乎叫做寵溺的東西。
“那啥...時代在進步...哈哈..”仿佛像是知道少女在想什麼一樣,活潑的少年抬手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解釋道,“我叫謝必安,他,範無忌。”謝必安指了指安靜的站在自己身旁的範無忌。
名字對的上。
蘇星淺下意識看向謝必安,少年笑容明媚似陽光,而後又看向範無忌,感受到少女打量的目光,範無忌微微點頭示意。
“蘇小姐,和我們走吧,時間到了。”範無忌一臉嚴肅,隨後又解釋,“你在這世間停留的時間過長了,再待下去你會魂飛魄散的。”
“好”聽罷,蘇星淺立馬答應。
聽說,地府會記載每個人生前經曆過的事,或許,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在困在這這麼久,又或許我能知道那個人與我有約定的人是誰,再者,我還不想魂飛魄散......
話落,黑白無常明顯鬆了一口氣,而陷入思緒的蘇星淺沒有察覺到這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