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藝體貼的把副駕駛車門打開，用眼神示意韓幼瑩上車，韓幼瑩把後麵站著的陸知瑤拉過來，她記得陸知瑤有點暈車。
“她坐前麵，知瑤容易暈車。”
何佳藝挑眉，聲音極輕似自言自語，“哦，是嗎？”
“麻煩你了，謝謝。”陸知瑤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道謝。
何佳藝暼了她一眼，也許是因為陸知瑤個子低，又或者是因為頭低垂著，何佳藝隻能借著燈光看到她薄薄劉海下光潔的額頭，她擺擺手，“不用謝，舉手之勞。”
夜色低垂，繁華的都市沒有因為深夜的來臨而寂靜單調，這裏是鹿森島。遠處璀璨的月光傾灑而下，與七彩的霓虹燈相互輝映，目眩神迷。
謝朝恩和童州從醫院大樓下來，去停車的方向，突然謝朝恩腳步一頓，身子微微側了些，童州也跟著停了下來，納悶地看著謝朝恩。
童州張了張嘴，輕聲道:“怎麼了？”
剛說完，發現眼前有團稀薄的黑色似的霧，全是小飛蟲，童州邊揮手邊嘀咕，“咦，好多蟲子。”
謝朝恩沒有理會童州的問題，拍了下童州的肩膀，大步往側邊的樹林小道走去。
童州見此情景顧不上疑問，連忙跟上去。
周圍全都是高大粗壯的樹木，黑漆漆的一片，手機上的燈光顯得微乎其微，童州左看看右看看，確定自己跟丟了。
他站在原地，喊了幾聲。
還要喊時，背後傳來腳步聲，以及一個陌生的聲音。
謝朝恩鬆了手，正在掙紮的少年沒有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著實狼狽。
“誰啊？老板，怎麼回事？”童州愣道。
謝朝恩蹲下去，雲淡風輕道:“為什麼跟蹤我們。”
那少年明顯不服氣，臉上全是倔勁，哼道:“沒證據少血口噴人，誰跟蹤你們了。”
謝朝恩笑了，把手機朝向少年，“這個人是你吧。”
手機強光刺激了少年的眼睛，少年眯著眼睛看了兩秒，眼睛忽然瞪大了，抿緊了嘴唇。
“是他。”
童州驚訝道，他們晚上剛看過餐館監控，錯不了，這個少年就是撞翻餐車的其中一人，名字叫路航，15歲，初中輟學，根據瘦高男人所說，追路航是因為欠錢不還。
“是我怎麼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傷到你們的朋友，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們算賬。”
“嘿，你這毛頭小子，脾氣不小啊。”童州說。
“是，你確實沒直接傷到人，可是事情是因你而起的，餐館的損失你沒有賠……”
“我沒錢。”路航頹廢地低下頭，聲音小了，“你們把我交給警察吧。”
謝朝恩怔了一下，又道:“說，幹嘛跟著我們。”
路航不說話了。
“不會是良心過不去吧？你直接跑了其實也沒事。”童州說，“反正警察要抓的是那個黑勢力的男人。”
謝朝恩視線落到路航纏著紗布的胳膊，站了起來，歎了口氣:“你走吧。”
路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輕鬆放過，失神了好一會兒，旋即掙紮著站了起來，衝已經拉開距離的謝朝恩喊道:“對不起，你朋友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