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除非是警察叔叔來了,記住了嗎?”
齊可意被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抱進超市快要賣完的米缸裏,她看著這個女生,神色慌張,頭發淩亂,忍不住帶著哭腔:“姐姐,我害怕。”
女生緊緊抓住齊可意的肩膀,用力搖晃兩下,幾近崩潰,惡狠狠地重複了一遍:“記住了嗎!”
“記··· ···記住了。”齊可意隻得小聲應著,還沒說完,被這個女生猛地按進米缸裏,接著蓋上了一個巨大的木頭蓋子,周遭變得黢黑。
外麵是男女老少的尖叫聲、慌亂的腳步聲、貨架倒塌聲,齊可意隻有兩隻手,不知該捂住耳朵還是捂住嘴巴。
女生還沒走遠,迎麵撞上了一個男孩,男孩步伐沉穩,看不清楚長相,手中握著一把尖刀,手上、衣服上、臉上、頭發上,都濺上了殷紅的鮮血,彙成小股,從刀尖和發絲滴落。
女生轉身要逃,但害怕和絕望以及剛才抱著齊可意的疲憊讓雙腿像灌了鉛一般,男孩卻突然加速,利刃幹脆地從女生的後背插入,抽出,如此好幾次。
女生還沒來得及出聲,身體癱軟,靠著米缸滑落下去,男孩站起身,盯著齊可意藏身的米缸,步步逼近,緩緩向木頭蓋子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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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溺水後被救上岸一般,齊可意深吸一口氣,忽的從夢中醒來,手機鬧鈴響個不停。
齊可意又貪婪地呼吸了幾口空氣,定了定神,掀開被子起床。不知怎麼的,最近總是會做差不多的一個夢,夢裏的自己應該隻有七八歲的樣子。
“可意,早餐我放你桌上啦。”手機鎖屏跳出卜許的微信消息。
卜許是齊可意同公司的同事,習慣早起,去體育館運動一小時,再走去公司上班,會經常給公司其他交好的同事帶早餐。因為工作上的交集,齊可意和卜許的關係還不錯,也受到了他的很多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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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齊可意走進跟卜許約好的會議室。卜許是公司商務,最擅長的就是收集各個方麵的信息,公司裏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八卦,卜許都能衝在第一線吃瓜。也多虧了卜許,齊可意才不至於在公司的瓜田裏,落後太多。
“今天卜老師又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勁爆的消息呢?”
卜許在齊可意對麵坐下,把手機立在會議桌上把玩,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他對自己的手機保護得格外好,從來沒有見過他把手機屏幕朝上放在桌上,從來都是正對自己。
“哪有那麼多消息可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倒是你,沒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嗎?”
齊可意輕笑一聲:“我的消息都是從你那來的,我能有什麼新鮮的要告訴你。”
“我是看你今天會上一直有點走神,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齊可意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別人,自己因為一個夢,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最近工作也不怎麼能夠集中精力。“沒什麼,隻是沒有休息好。”停頓了一會,試探地問了句:“你會好幾個晚上做同樣的夢嗎?而且還是噩夢。”
“這事我隻聽說過,沒見過。你夢到什麼了?說出來聽聽。”卜許好像很感興趣,身子往齊可意那裏傾了傾,調整了一下握手機的姿勢,但還是屏幕朝內,豎放在會議桌上。
“我描述不出來,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案發現場,反正很可怕。”
“你說,有沒有可能,夢裏的事情其實是真的,隻是你忘了。”
“你有病吧,這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我怎麼會一丁點都不記得。要是真的,我怎麼會這麼健康的在這聽你胡說八道。”
“不是有那種事情嗎,因為巨大的創傷而帶來的應激反應,導致患者失憶。你要不,好好想想?”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莫名其妙。”說著,齊可意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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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真的,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