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的時候,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喬西然手頭還有一點工作沒做完,但周楠的電話一直打個不停,喬西然一邊整理著桌子一邊接通了周楠的電話,很快周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喬西然,要下雨了。”
“我知道。”喬西然把最後一個文件夾保存好,然後點了關機“地址發我。”
周楠有一個喜歡的人,即便女追男隔層紗,周楠也實實在在的追了將近三年,喬西然沒見過那個男生,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說是一直在國外,最近剛回來,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同意了周楠的追求,今天周楠要將那個男生正式的介紹給喬西然,喬西然也很好奇能讓周楠這麼魂牽夢繞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到了公司樓下雨已經下大了,周楠發過來一個定位,是一家西餐廳,離喬西然的公司不算太遠,喬西然從手機上叫了輛車,坐上車的時候周楠又打了電話過來
“你在路上了嗎?我們已經到了。”
“我坐上車了。”喬西然看了眼窗外,雨越下越大,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車子停在餐廳門口,喬西然跑了兩步進餐廳,她今早出門的時候穿了件長裙,此刻裙擺被雨打濕了一點,濕漉漉的粘在小腿上,讓喬西然有點難受。
一家不算太正式的西餐廳,靠窗邊的位置坐了幾對情侶,他們小聲的交談著,店內鋼琴聲悠揚配著外麵的雨聲,平添了幾分浪漫的感覺,喬西然在這種氛圍下愈發覺得自己像個電燈泡。
“您好,周小姐定的位子在這邊,我帶您過去。”年輕的服務生對喬西然說。
轉了一個彎,喬西然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周楠,周楠化了精致的妝,連頭發都卷成了大波浪,見到喬西然過來,周楠起身對喬西然揮了揮手“喬西然,快過來。”
喬西然笑著朝周楠走過去,坐在周楠對麵的男人此刻也站了起來。
喬西然轉頭看了一眼,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喬西然一瞬間愣了神,隨後聽到男人開口說了話。
“好久不見,喬西然。”
二零一四年的夏天,桐城的天氣較往年更加的炎熱,喬西然站在樹下,等著搬家公司的工人將車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往下搬,外婆的房子是一棟老式的二層樓房,帶了個小院子,像個別墅一樣,但這邊家家都是這樣,多了也就顯的普通了。
喬西然在樹下熱的滿頭大汗,夏秋芳把水遞給喬西然,喬西然接過喝了一口,並沒有緩解炎熱。
“媽,還要搬多久。”
“還得一陣子,你要是太熱,就去舅舅家吧。”
喬西然搖了搖頭,大舅是重組家庭,二婚的舅媽帶來了個兒子比喬西然大了三個月,叫夏敘,夏敘是那種典型的學習好脾氣差的人,前幾年喬西然來外婆家,暑假作業有一道題不會,大舅讓夏敘教給喬西然,夏敘隻看了一眼然後對著喬西然說“我不教連這種題都不會做的笨蛋。”
笨蛋喬西然從那之後再也沒去找過夏敘,因為夏敘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實實在在的像是看一個笨蛋,後麵外婆去世了,喬西然來桐城的次數更少了,她感覺現在如果再見到夏敘,那夏敘看她的眼神應該不僅僅是笨蛋了,而是一個陌生的笨蛋。
喬西然繼續在樹下坐著,聒噪的蟬鳴聲在耳邊響著,夏秋芳站在烈日下指揮著工人要輕拿輕放喬成剛送給她的櫃子,有時候喬西然挺不能理解自己的母親,明明喬成剛出軌又家暴,母親為何還能這麼愛惜喬成剛留下來的東西,不應該一把火燒了隨著喬成剛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