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碑指頭微動,小老鼠似的嘣嗒了一下,嗓子裏像含了口沙,唔的一聲直挺挺的坐起,嘔出口黑血,哢哢的咳了幾聲,看了看四周還算眼熟的環境,也看見了桌邊站著的張肖與殷邵炎,什麼也沒講,徑自去桌前倒了杯水喝。
他不說話不代表張肖不說:“你怎麼醒了?”又殷切的貼到他身邊:“感覺還好嗎?”
七殺碑漠然無言,隻留下一道冰冷回眸。
張肖有些泄氣:“怎麼不搭理人呢?”
殷邵炎失著拍上他的肩膀,親密的將他往懷裏一摟:“這小子是有點臭屁,別搭理他。”
話罷一隻茶杯飛來,勾起一線白影直生生向殷邵炎投去。
殷邵炎撇著身子躲過:“真是個驢脾氣的嬌少爺,說幾句就不樂意了,我說的難道是假話嗎?”
七殺碑兩隻眉毛高挑豎起,好半天才憋出句:“混蛋”
張肖歎了口氣:“難怪不說話,原來是嗓子啞了。”
這何止是啞了,簡直像被人家用煙薰成了臘幹兒。
七殺碑嗯了一聲,麻利的把脖子上的醫圈解下,朝張肖鞠了個深躬,便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跑。
殷邵炎一隻手將他提回來:“你要到哪裏去?”
“隨便哪裏,我要變強。”七殺碑聲音冷淡的像白蘿卜湯。
“你隻有留在這裏才能變強。他能幫你。”殷邵炎扭頭用鼻子卡指了指張肖。
“我?”張肖指了指自己,他有點驚訝,雖然七殺碑留下對他的任務百利而無一害,但他修為低下哪什麼可教給他的?
他這邊還在猶豫不決,七殺碑就哼七殺碑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邦邦的嗑了幾個頭。
利落、幹脆。
明明挨磕的不是自己的頭,張肖卻感到一陣耳嗡疾鳴,這小子貴為魔族太子怎麼說跪就跪?
指頭按上太陽穴:“你可確定了?”
“確定,殷老說您能幫你就一定能幫我,我相信他,所以我也相信你。”
張肖咽下口水,你不必如此相信我。
他向殷邵炎投去求助目光,哪想那塚夥微瞌著眼,像隻蹲在樹上的袋熊昏昏欲睡。
這也能睡?張肖深感敬佩。
隻能自己麵對了。
張肖道:“你起來吧收你做徒是不行了。”
七殺碑雙眼暗淡?
“但是-”張肖一個轉折出溜拐彎入場,“我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但你若留下也是可以的,不過多個飯碗的事,隻是要幫我做些雜活。”
“得再準備一個。”殷邵炎醒的迅速。
“我也留下。”
張肖剛要拒絕,嘴就被一塊金條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