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牧瑾之對上自家弟弟向自己投來的哀怨的小眼神,隻是破天荒的點評了一句:“雖然這是你第一次麵對與戧族的戰鬥,不過出手還算幹脆,可圈可點。但是,警惕性有待提高。”
牧恒之聽到哥哥的誇獎,努力的抑製自己的嘴角不要向上揚起,故作不在意,仰著下巴口是心非道:“哼,下一次我一定會做的更好!”
隻不過那雙明亮的眸子裏溢出來的欣喜暴露了他的想法。牧瑾之看在眼裏,不過並不打算戳穿某個蠢弟弟驕傲的小心思。
“哥,這個人情況怎麼樣?”
看到哥哥無話可說的表情,牧恒之便主動詢問起來。
“此人身上沒有特殊的序力波動,大抵是個普通人,戧族附了他的身,隻是吸走了一部分序。不過這人剛剛因為體力不支、驚嚇過度而導致昏迷。此事必有蹊蹺。所以當下,將此人送回門下,待他醒來,將一切和盤托出,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牧瑾之說著,心裏已將後續事宜思量穩妥了。
戧族以吞噬【序】為生,如果隻是吸食普通人的序,隻需要近距離地接觸,用戧族自身的無序之力擾亂人族體內序力的運行軌跡(序胤不同於普通人的一個特點就是可以根據需求來運轉體內的序,因此不會輕易被無序之力影響),使人的序外泄,達到吞噬的目的,不過這種方法需要循環漸進,不能一蹴而就。而階級較高的戧族可以直接從人族的體內抽出序,方法簡單粗暴,但同時對於承受者來說,卻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同時,戧族一旦附到人的軀體中,那麼其自身的無序之力勢必會受宿體的序力影響,會對其無序之力有一定抵消和削弱的作用。因此,牧瑾之猜測此戧族冒著不惜削弱自身無序之力風險,也要附身此人類,一定是受某種不可抗性因素的影響……
岸上之人向水中拋下一顆石子,想讓它在平靜的水麵留下漣漪,是在提示什麼嗎?
思及此,牧瑾之表情凝重起來,緊接著對牧恒之說道:“恒之,你帶著此人盡快趕回去,要盡快。”
“哦哦,好的,我馬上就啟程。”
還不等牧恒之繼續問些什麼,便聽到哥哥突然急切起來的聲音。
不敢在耽擱,上前摑住冼大柳的胳膊,使勁兒一拽,將人掀到自己的背上,也沒嫌棄冼大柳的衣服髒,背上他就朝著來時的方向返程,走時卻也沒問牧瑾之的打算。
為什麼呢,在牧恒之的記憶裏,哥哥雖然人古板了一點,還老是噎的自己說不出來話,但是他永遠都是最令人心安,最靠得住的人。他不僅僅是自己的師兄,更是自己的兄長。有哥哥在,仿佛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目送弟弟離開後,牧瑾之拿起掛在腰間的玉牌,凝神,給殊門的長老傳一道密音:
弟子山下偶遇一凡人,此人遭戧族附身,恐有不測,當下昏迷不清,已讓禦門弟子送回山中,望長老留神此人,悉數盤查。
將異處稟明給長老,牧瑾之這才走向剛才冼大柳躺著的地方,感應冼大柳的留存的氣息,搜尋他來時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