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帝國,揚州府都,九安城。
棚戶街,這裏建築生長的十分肆意。
一眼掃去,遍布各種雜亂不堪的木板房亦或者紅磚房。
房屋兩側,是棚戶街唯一一條主幹道。
上邊坑坑窪窪的,依稀殘留著一些前日暴雨淤水,有幾家住戶門口,還擺放著大堆髒亂發臭的垃圾,長時間無人清理。
“武道E級資質...嗬嗬...E級資質。”
陳望雙目無神,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天道,真是不公!”
他想罵一罵這賊老天,但內心的無力感更甚,讓他連半點的憤怒都沒剩下,隻能張了張嘴巴,無奈自歎。
沿途兩邊的街坊看見此景,也在紛紛歎氣。
“小望的命,不好啊。”
“是啊,誰能想到小望天天半夜都要點著煤油燈複習,到頭來隻檢測出一個武道E級資質,反倒是隔壁李家那個平時最愛偷雞摸狗的二混子,檢測出一個武道B-級資質。”
“聽說覺醒的一瞬間,李家的那個二混子,就已經被武道教育部的專員接走了吧?”
“嗯,估摸著過幾天整家就都要搬走了。”
“真好,我也想搬走,住在棚戶區朝不保夕的,太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前兩天豬肉劉那一家子,死的那叫一個淒慘哦,比全剁成肉醬還嚇人!”
“我也看見了,嚇得我10天都吃不下飯,足足瘦了10斤!”
“你說豬肉劉到底是招惹了什麼,落得如此下場?”
一位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瞅了一眼四周,見沒什麼異常,便一臉八卦的說道:
“我聽說啊,是‘那些東西’做的!”
“噓聲!!!”
突然!
正在眾人談興正濃的時候。
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走出木板房。
他重重的用拐杖敲擊著地麵,盯著方才說話的八卦婆娘,厲聲說道“王二家的婆娘,你想觸犯禁忌尋死,我不攔著,但你拉著街坊們一起談論此事,那就過了!”
此言一出。
王二嫂麵色一白。
很顯然。
她也知道那所謂的禁忌究竟是什麼。
“方伯,我知道錯了。”
被喚作方伯的老者見王二嫂知錯,麵色稍寬。
“別覺得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囉嗦,但你如今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多少要穩重些。”
“別以為天色還算好就沒事了,那些...完全不能按照常理度之。”
“穩妥起見,也是棚戶街裏的規矩,你今天隨便找個附近沒人的空屋子裏待著,別萬一真出了事,害的你全家都沒了命!”
“...好...”王二嫂身體一顫,嘴唇囁嚅著應了下來。
方伯點點頭,拄著拐杖不緊不慢的走回自己的木板房。
經此一事。
圍在街上的眾人也沒了談性,紛紛抱著街上嬉鬧的稚童,匆匆回家,碰的一聲關上大門。
王二嫂也滿麵愁容的回了家。
......
這個世界的夜晚,降臨的很快。
下午5點。
棚戶街已是漆黑一片。
南側角落的一個紅磚房內。
一個身高一米83的青年來到桌前,嫻熟拿起火柴盒,點燃煤油燈。
當微弱的火光將桌上遍布筆記的課本照亮時。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渾身勁氣一卸,一臉頹喪的癱在椅子上。
“我都不用去上課了,還在這兒看個什麼勁啊?”
陳望歎了口氣,將已有些發皺的課本合起。
打算明天拿到收廢品的張大爺那兒賣了,說不定還能換兩斤粗穀雜糧,吃上兩頓飽飯。
今兒還是盡早洗洗睡吧。
雖然已經被學校勸退,但也不能放棄生活的希望,明天可以去碼頭看看,幹點苦力活總歸餓不死!
“呼。”
如此想著。
陳望吹滅煤油燈,摸黑往木板床走去。
就在他走到一半時,卻聽見屋外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細語。
當他停下腳步,仔細去聽時,這陣詭異的聲音又驟然消失了。
“是我精神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嗎?”
“還是...”
陳望皺起眉頭尋思了一會兒,腦海裏即將想到一個恐怖的答案時,他趕緊使勁搖頭強行打斷思緒!
“如今是黑夜,決不能想這些莫名奇妙的東西!”
“否則...”
“陷入危險的幾率極大!”
不過,僅是腦海裏浮現一瞬間,就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危險性!
這種危險性非常小,通常來說不會出什麼事!
按照真正經曆過那個絕望年代的老一輩來說,除非你運氣真就背到一定程度,方圓20米之內有它存在,否則是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