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淺越湊越近,細細打量她的眉眼,許久之後才說出一句。

“真好看,畫下來……”

特有的風情,不似平日,多了柔婉,讓她忍不住多看兩眼,飽飽眼福。

祁昭淺癡笑,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還好她說的小聲,隻有風和自己聽見,沒有將這句話帶進別人的耳朵裏。

近在咫尺的佳顏,讓祁昭淺暫時忘卻自己身上的疼痛。

她隻想記住這一刻,等到有時間的時候再將其細細描繪下來,好好保存。

不知道是否是有所察覺,雲予薄不自覺蹙眉,睫毛輕輕顫了顫,有要醒的趨勢。

她這細微的反應嚇得祁昭淺趕忙直起身子。

她的動作牽扯傷口,疼的她輕“嘶”了一聲。

祁昭淺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音。

她往後退了兩步,離雲予薄稍微遠些,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祁昭淺咽了咽口水,一直盯著雲予薄。

但雲予薄睡得稍沉,並沒有醒來。

祁昭淺默默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後拖著自己疼痛的身子,走到床旁邊去拿起了自己的外衫披風。

她打算給雲予薄披上。

那外披是皇綢錦所製,輕便但保暖,又不悶熱,很適合這種天氣,不會太厚,也不會太薄,一切都剛剛好。

晚夏涼風較多,雲予薄睡在這,如果涼風吹進來的話,容易生病。

她走到雲予薄身旁,小心翼翼的給她披上了外披。

雲予薄一動不動,在沒有意識之時享受祁昭淺的特殊照顧。

祁昭淺盯著她又看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爬回床上,拿起奏折繼續批閱。

三個月的時間,她拿不準雲予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但她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的勝率大上一分。

她得賭上一場豪賭,賭雲予薄的心。

祁昭淺沒有再去看雲予薄,而是專心致誌的做自己的事,將重要奏折上的內容都記到腦海裏。

事情多且煩悶,不知道為什麼,祁昭淺覺得今日讓她立侍君的奏折極其多,一本接著一本,煩不勝煩。

她冷笑一聲,雲予薄昨日才說對著她說這事,就有人聽見了些風吹草動是嗎?

祁昭淺抿唇,眼中晦暗。

還是說……某些人如此著急的想要推開她,是在害怕或者躲避什麼嗎?想要借這種方式來讓她妥協和放棄,從未將她的請求放在過心上,隻把她當做傀儡,什麼年紀做什麼事都要聽她的,按照她所設想的發展來。

祁昭淺輕聲歎氣,上至尚書,少卿,學士裏皆有人提起,下至各將軍大夫,還有讓她普選召入的。

她連人都沒怎麼見過,跟她這麼形容有什麼用……都道紙上色相不該為真,也不知這裏麵幾分真幾分假。

祁昭淺無奈扶額,這些人怎麼比她還著急呢?分布的還挺均勻,每個品級都有,各種話術層出不窮。

她還未及笄,但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在奏折裏介紹自家兒郎,說著一大堆的馬屁話,說辭都差不多,什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祁昭淺皺著眉,這種時候就在催,等及笄禮過後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