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淺:???

“不是……我……”

祁昭淺開口,轉過頭來看著她,整個人都是一副委屈樣。

這怎麼跟她想的不太一樣,雲予薄這家夥是真的沒有心嗎?她都裝成這樣了,就不會稍微心軟一丟丟嗎?

“不是什麼?不是陛下說不吃的嗎?”

雲予薄就那麼看著她,絲毫不把她的小性子放在眼中,也不去理會她的控訴。

祁昭淺素日也愛耍小脾氣,她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看不見和不在意。

“帝師真是絕情……我改主意了,我要吃的。”

祁昭淺挫敗,控訴完雲予薄後垂眼開口,開始服軟。

雲予薄卻未曾給她麵子,不再上前一步,就那麼看著她,神色慢慢變冷,語氣之中皆是寒意。

“晚了,陛下是覺得自己委屈,想讓人哄哄?”

她看著祁昭淺,眼中都是蔑視。

祁昭淺被她這眼神嚇住,不自覺的抖了一抖,不敢吭聲。

“可我出宮之前,說過什麼?你是全都當做了耳旁風?不管你是否是因為好奇還是因為羨慕召顧錦竹進宮,這些我都不追究。可陛下心思不純,是覺得我會將顧錦竹的話語放在心上以此來心疼你嗎?祁昭淺,你未免將自己看的太重,你的身份,有談條件的資格嗎?一聲陛下便讓你忘了”

祁昭淺聽見這話後語塞,臉白了白,不知該說什麼。

她低下了頭,將臉埋進了被子裏,不去看她。

“帝師罰也罰了,我知錯了,別生氣……”

祁昭淺悶聲開口,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怕傷口再次滲血。

不惹雲予薄生氣,是最明確的選擇,可她做不到,她就是想試探。

是啊,她的身份,從來不該奢求這些,也不該奢求任何人的心疼。

嗬,既然別人不心疼她,她就自己心疼自己,把自己掌握不了的人生搶回來。

祁昭淺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也不是沒有進步,至少現在,雲予薄同她說的話多了些,那就證明她的努力,是有效果的。

雖然字字誅心,貶低頗多。

但一切都得循序漸進,慢慢來才行,若換做是以前,她不吃或者不喝,違逆雲予薄的意見,雲予薄會掰著她的嘴,強製給她灌下去。

祁昭淺還記得那年冬日,繼位不久,她便生了一場大病。

有人暗中詛咒她,嘲笑她,說這是她應得的代價,是她大逆不道老天看不下去的懲罰。

她被囚於宮殿,看著窗外絮絮飛雪,無奈自嘲。

“自由被圈攬,這人人高不可攀求而不得的位置變成新的囚牢,祁昭淺,你不如死了算了,活著,又為了什麼呢……”

祁昭淺躺下,雖蓋著很多很多的被褥,屋中也燒了炭火,可還是覺得冷的厲害。

好冷好冷,同那日一摸一樣,刺骨寒心,讓人意識消散,天地間都隻剩下皚皚白雪,將人埋沒,把僅存的神智拉走。

意識渙散,迷迷糊糊間,祁昭淺總覺得有人在動她。

有人將她抱在懷中,朝著她嘴裏灌著苦澀湯藥 ,動作蠻橫,讓她頗為難受。

沒有任何溫柔可言,就好像是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