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想要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微微低了一下頭。
“是我害死了她。”
“是我害死了她。”
……
沒有多餘的話，隻有這一句。
蘇意這個人雖然跋扈，但是膽子卻小，所以當時薑言聽到是蘇意要殺她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因為蘇意沒有這個膽子，她隻是被人利用，沒有想過要殺她，所以才會在看見她受傷的時候，受到這麼大的刺激。
“蘇意，你認識我嗎？”
薑言嚐試跟蘇意溝通，但是蘇意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話。
“我是薑言。”
在聽到薑言名字的那一刻，蘇意有了反應，她眼神開始慢慢聚焦，然後動作緩慢地轉頭。
“薑言……”
“不……不……你不是薑言！”
“薑言已經死了！”
蘇意情緒突然開始激動，她抱著頭，不停地在顫抖，薑言看著她情況不對，把她放在她肩膀上，結果剛一碰到她，她就開始尖叫。
“好多血。”
“地上有好多血，全部都是薑言的，一滴一滴全部落在地上。”
李念瑤按了呼叫鈴，趕緊上前來開薑言：“離她遠一點。”
護士很快進來，蘇意的情緒仍然很激動，一有人碰她，她就開始尖叫。
“是我害死了薑言。”
“是我害死了薑言。”
來了三個護士，才把她穩住，注射了鎮定劑。
蘇意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剛才引她們進來的護士走過來說：“你們二位請回吧。”
薑言從病房出來之後去見了蘇意的主治醫生：“醫生，蘇意的情況是可以治愈的吧？”
“這種因為遭遇重大刺激導致神經係統受損的疾病，由於中樞神經細胞無法再生，修複是比較困難的，這個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她可能永遠都無法治愈。”
醫生還說了很多寬慰薑言的話，但是她沒再聽了。
回去是李念瑤開的車。
自從看見蘇意開始到她們出來，薑言一直是平靜的，看起來心情沒有任何波瀾。
可是李念瑤知道，她沒有看起來這麼平靜。
“還好吧？”
“沒事。”
“我跟你說，蘇意這件事情，跟你可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給自己加一些沉重包袱。”
“看見她這樣，媽媽會傷心吧。”
她跟蘇意認識了這麼多年，大半時間都在針鋒相對，好好說一句話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她原本以為，她們會一直鬥下去的。
下午薑言沒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她很清楚她沒有因為蘇意的事情難過，可是也開心不起來。
客廳裏的手機，一直在亮，但是她卻沒有任何察覺。
正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她翻身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嗎？”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