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薑言從他麵前被推走,她小臉仍然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賀家人沒有做任何停留,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沈家所有人被無視了個徹底。
“程凱去查,問清楚她的情況。”謝澤川說道。
“哥,你先送爸媽和爺爺他們回去。”
沈月白看了他一眼,終究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長長的走廊,寂靜無聲,謝澤川的身影寂寥又落寞。
他現在才知道,在這段感情裏的不安和焦慮,薑言承受得遠比他多得多,他總是介意薑言不愛他,不依賴他,不信任他,但是從來不知道,她不是不愛他,她隻是不敢愛他。
是啊,誰會信任一個出爾反爾的男人,明明當初那麼明確的拒絕過她,後來再見麵卻又對她窮追猛打。
他都不敢想象,薑言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承受著多大的壓力,時時刻刻都擔心著他會像當初一樣說走就走,她不敢表露出對他的愛。
謝澤川自嘲地笑了笑,他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等到哪天他想抽身離開的時候,不會因為她的愛給他造成任何負擔,還有就是她也想給她自己留下最後一點點尊嚴。
一想到這些,謝澤川的心髒就會有一種絞痛感,越清醒痛感就越強,他閉上雙眼,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緒。
“老板,查到了。”
聽到程凱的聲音,緊握的雙拳突然卸力鬆開,語氣急切:“怎麼樣?”
“薑小姐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現在轉入普通病房觀察了,等到醒來之後,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謝澤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
確定了薑言平安之後,謝澤川還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做的,他帶著程凱離開了醫院。
畢箏自從知道沈惠綁架薑言之後,心裏就一直惴惴不安。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沈惠當時說的‘讓她自己走’竟然是要讓薑言去死。
現在薑言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她。
下一秒她又安慰自己,這件事情她全程都不知道,更沒有參與,怎麼可能跟她扯上關係呢。
不可能,不可能。
下一秒助理慌張進來:“畢箏姐,謝總來了,而且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畢箏神色驚慌:“你快點去攔住他,就說我不在。”
她剛起身想去休息室裏躲一躲,辦公室的門就被用力的推開了。
“畢箏姐這是要去哪兒?”
謝澤川嘴角帶著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冰冷滲人。
程凱將畢箏的助理叫了出去,然後把辦公室的大門關上,現在辦公室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謝澤川慢條斯理地在沙發上坐下,什麼也沒說,眼神平靜地看著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辦公室裏氣氛安靜窒息,對於畢箏來說就像是淩遲一樣,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難熬。
“阿川,我什麼都沒做!”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來到謝澤川麵前著急為自己辯解。
“我根本不知道沈惠會綁架薑言。”
“是嗎?”謝澤川輕飄飄地落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