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賀家出來之後,謝澤川獨自驅車離開。
謝蘭看著他的遠走,語氣裏充滿了擔憂:“月白,你弟弟他沒事吧?”
“媽,這種事情誰都幫不了他,你就別管了。”
謝澤川車速飛快,他看似表麵平靜,但是緊繃的下頜線,手臂上因為用力而暴起的青筋都出賣了他。
他把將油門往下踩,車子在路上一瞬而過。
他眼神裏閃爍著瘋狂,車速還在不停的加快,但是盡管這樣他心裏那股鑽心的痛始終不曾減弱分毫,反而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開了多久,他把車停在路邊。
此刻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了瘋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和無助。
他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點燃了一根煙夾在修長的手指尖,任由它慢慢燃盡。
他眼神放空,可是腦子裏卻全是薑言的一顰一笑,還有他們抵死纏綿的那些夜晚。
薑言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他惦記那麼多年,不擇手段也要把人弄到身邊,但是到最後她要分開,他還是沒有狠下心用強硬的手段去把她留住。
這個問題他問了自己無數次,可是都沒有答案。
但是現在他後悔了,如果知道當初答應她分手,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那他死也不會放手。
是他太自負了,他以為薑言不會愛上任何人。
可是他錯了。
那個人就那麼好嗎,居然讓薑言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願意嫁給他。
“薑言,你就這麼愛他嗎?”謝澤川的輕聲呢喃隻有寂寥的風聲在回答。
謝澤川突然眼眶有些發燙,他閉上眼,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
這一刻他的驕傲就像是被人狠狠摔碎在了地上,有著無法言說的狼狽。
兩天之後,薑言接到了沈月白的電話。
“你要去哪兒?”薑言剛打開門,江嶼安剛到門口。
“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著我幹嘛?”
“小念瑤說晚上一起出去玩,我就是來接你的。”
薑言還沒得及懷疑,手機上就顯示出了李念瑤的名字。
沈月白在辦公室裏處理文件,助理敲門進來:“沈總,薑小姐來了。”
“請她進來。”
“可是……”助理往沙發那邊看了一眼,有些猶豫。
這幾天絕對是二少爺來公司最勤的時候,隻不過每一次都是爛醉如泥地躺在沈總辦公室,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
“不用管他,請薑小姐進來。”
薑言進來進入辦公室以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人。
謝澤川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衣服有些亂,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有幾縷散落額前,頗有幾分頹廢淩亂的美感。
睡著的謝澤川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睜開眼睛剛好與薑言對上。
宿醉之後頭痛欲裂,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下意識地想要讓自己坐好,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可是當他突然看清她身後的男人時,抬起一半的身子,在一聲冷笑中,重新落回了沙發裏。
“你是來向我炫耀你的新戀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