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小歡勝,月卷敗。
原本一千名築基弟子,已被淘汰了七百人,因此,場外圍觀的人驟然增多了,大多都是這些被淘汰掉的弟子們。
既然自己被淘汰了,也就更想看看將自己淘汰下去的那個人是如果被別人滅掉的。
輪到小歡和月卷上場時,圍觀的人就更多了,一個是宗主內室弟子璃歡兒,一個是此次呼聲最高的璃月卷,無論是誰被淘汰下去都會是一件轟動的事。
論功力,小歡是比不上月卷的,但是想到七師叔的劍意,月卷心裏就沒有底。
月卷是冰瑩的首徒,與同輩女修相比,璃冰瑩收徒很晚,早年她忙著自身修練,並沒有傳授弟子的打算。直到化神之後,才收了第一個弟子月卷。
月卷是孤兒,父母均是仙璃宗外門弟子,至死也就是個築基初級,所以月卷很用功,她不想像父母那樣碌碌無為,師傅就是她的榜樣。
對於小歡的劍,月卷也隻是遠遠的看到,但是此時,她已被籠罩在一團劍雨之中。
劍氣衝天,但卻沒有殺氣,如春天的雨,柔媚溫婉,但卻令人無法逃脫。
劍雨中,月卷在努力掙紮,但卻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溫柔的撫慰著她,但卻越來越緊,終於她一劍揮出,竟如同砍在一團水上,那是一種空空蕩蕩卻又如影隨形的感覺。
水之劍意!
這一次,小歡沒有排山倒海的洪波,也沒有大雨傾盆的喧泄,有的隻是和風細雨一般的溫潤。
這是容珂帶著她,在海麵上感悟到的劍意,而她也是第一次發揮得淋漓盡致。
主峰之上,幾條麗影正向這邊眺望,那是仙璃娘娘與她的幾位女弟子,這場比試,主峰沒有一人前去觀戰,但是當小歡與月卷上場時,她們忍不住還是站到峰頂,看向大校場。
高階修士的視力和神識都已廣闊博遠,更何況這相隔不到十裏的天嶽峰,場上的一舉一動全都清清楚楚的盡收眼底。
“冰瑩,你那徒兒敗了。”
冰瑩看一眼麵露得色的師傅,冷口冷臉的說道:“師侄敗給師叔,也不丟人,隻是月卷無法進入最終角逐,未免可惜。”
“那是她的機運未到。”
這一點冰瑩自是明白,所謂失敗者,那必有失敗的原因,除卻功力與劍意,月卷的契運也是差了一截,否則她不會在那麼多人中,偏偏與小歡遇到。
“小師妹的劍意與本門劍法似乎有些不同。”
仙璃娘娘含笑:“傻丫頭另有傳承,以她的修為應還不能領會,怕是容珂那廝幫了她。”
現場圍觀的人幾乎沒有人看清楚,也隻是幾招,月卷便如入定一般怔在了那裏,直到小歡笑嘻嘻的走下場去,月卷才明白過來,她已然敗了。
這一場比試完,小歡將會有多日空閑,待到各組全部賽完,決出九十名弟子之後,才能進入最後的角逐。
王淘淘小姑娘畢竟年紀小,又沒有多少實戰經驗,這一輪下來,她便同月卷一樣,被淘汰了。
不過她可不像其他人那樣哭喪著臉,而是壓根兒沒把這場勝負當回事。
在她參加這場考校大會之前,祖爺爺便早有叮囑,她隻有九歲,即便第一場就敗下來,也並不丟人,但是如能在場上多撐一時,便就多一分機會。
因此,小歡一下場,她便馬上飛奔著跑到小歡麵前:“師叔祖,您好棒啊,淘淘全都看呆了啊。”
這次打敗的是自家師侄,小歡有點兒於心不忍,掏出那瓶還蘇丹遞給月卷:“這個補充靈力據說很有效啊。”
月卷有些失神,雖然已經出了場子,卻還是怔怔的發呆,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那一戰之中。
聽到小歡說話,這才打起精神,強自笑道:“謝過七師叔,月卷無恙,隻服一顆便好。”
取了一顆丹藥服下,其餘的又還給小歡,這才千恩萬謝的離開,駕起飛行器,向主峰飛去。
月卷的不自然,就連九歲的王小姑娘都能看出來,可是三百多歲的小歡同學卻沒覺得有什麼。
比武輸了,當然會不開心了,難道還要逼著人家哈哈大笑嗎?那不是瘋了,就是太有機心了。
隻要能輸得起,那就不丟臉。
當天晚上,小歡回到無憂之境,這陣子忙著考校大會,已有多日沒有回來了。
不過明日還要回去,王淘淘小姑娘臨別時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擔心師叔祖忘記明日邀請她去主峰做客的事。
坐在涼亭之內,蛋蛋和阿狸在一旁追逐嬉戲,小歡一邊烤著雞翅,一邊唱歌:“烤雞翅膀,我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