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許魏文拿著五百萬的現金,在外婆家司機的接送下,來到歹徒所說的交易地點。
一路上,許魏文越來越恐慌,因為他發現車開得越來越搖晃,路變得越來越崎嶇。
這個地方很偏僻,他意識到。
到達地點,許魏文下了車,看見的是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他不敢想象他的媽媽在這個窮鄉僻壤飽受了多少折磨。
想到這,許魏文馬不停蹄地給歹徒打電話,可電話那端卻傳來了“電話無人接聽”的聲響,許魏文拿著電話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但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但是結果都一樣,還是無人接聽。
在那幾秒,許魏文著急地想把手中的手機摔了,但是想到這是唯一可以聯係到歹徒,贖回他媽媽的方式,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可是現在電話打不通,到了地方,想找他們都難,就在許魏文一籌莫展時,他聽見一個跑過來的村民嘴裏在喊著什麼。一路喊,一路跑到村莊裏。
村民行色匆匆,喊的是方言,許魏文聽不懂。不過一會兒,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從村頭出來,往東邊跑去。
許魏文若有所感似的,他立馬跟上那群人。
等追上他們的時候,許魏文才發覺自己來到一個水池邊,一群人已圍成一個圈,個個低頭在看著什麼,嘴裏嘀嘀咕咕的。
許魏文呼吸繚亂,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過去。
他來到人群跟前,眾人才發現這個生人,與這個村莊格格不入的人。
許魏文撥開圍成的一個圈,看清地上躺得淩亂的女人,他徹底僵住了,整個世界像是傾覆了,天旋地轉。
村民團團將他圍住,竊竊私語像無孔不入的風侵入他的耳朵裏。
許魏文“咚”地一聲雙膝跪地。
他……他還是來晚了。
—
許魏文抱著他媽媽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村民們紛紛看著眼前這來路不明的男孩和一具屍體。
直到村民們都回了家,許魏文才漸漸緩過來,他依舊抱著他的媽媽,眼睛猩紅,還閃著淚花。
他不知道綁匪撕票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他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們,可現下他除了報警,他找不到他們任何的蹤跡。
為避免外婆受到打擊,許魏文沒有第一時間把媽媽的死訊告訴外婆,他自己在村莊裏找查線索,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自己身上的愧疚與罪過,可是一無所獲。
他的外婆又時常打電話來問情況,許魏文隻好找理由搪塞過去,就在他精神幾近崩潰,想就此放棄,由專業的警方來探查時,直到一個年近三十幾的男人悄悄地找到他。
男人拉著他說話,可許魏文聽不懂,於是那個男人拿來紙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交給許魏文。
『那個女人,我曉得。』
許魏文得知這個消息,渾身一震,他激動地抓住男人的衣領,“你看見過我媽媽!在哪裏見到她的?!”
男人似乎聽懂了,他又拿起筆彎腰在紙上寫著,男人一邊寫,許魏文在一旁看。
『前天看到楊大娃帶回自個屋頭,他還喊我不要談,不然打死我。』
許魏文抓住重點問:“楊大娃是誰,他家在哪兒?”
男人招呼著許魏文往外走,過了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男人似乎是要帶他去找楊大娃的家。男人一路都在絮叨,但是對方說的是方言,許魏文很難聽懂,偶爾能聽懂一兩句,比如楊大娃早些年就出去打工了,前幾天才回來。
現在知道綁匪的真實身份,案件就好查下去了。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男人帶著他來到一個瓦片屋,十分矮小的一個房子。
他們轉到屋子門前,男人用手電筒照了照,伸手摸了摸鎖著的門鎖,嘴裏叨叨著,應該是想告訴許魏文,門被鎖上了,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