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清和韓三看到周黑瞎子家的大黃狗,將蠻不講理的胡明光老婆撲倒在地。
心裏也是解氣。
狗畢竟不是人,它下口沒有輕重,萬一把人咬殘了怎麼辦?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個人飛跑出去!
從窗子跳不出去,隻能從前院繞道過去。
這一繞就要繞半棟房子。
而且林場的家屬房還有一個特點,兩邊房山頭都有一個近一畝地的大菜園。
菜園子外麵摞著幾米寬,兩米多高的劈柴板子垛。
繞上半圈都快有半裏地。
等他們兩個人趕到周黑瞎子家門口時,地上隻剩下一片血跡。
大黃逃到山上,也早已不知去向。
“算了,有人救就行,去把你那輛自行車推上,咱倆上下印子村吧。”趙廣清道。
“行。”韓三背上他的軍用水壺,又在廚房卷了二十張玉米麵的大煎餅,包了十幾根大蔥就出來了。
然後兩人並排騎車行,走出奮鬥林場。
這一走就耽擱了兩天。
到下印子村找到劉海波家,隻有他四個孩子在家寫作業。
錢和平跟這四個孩子都認識,但四個孩子好像不喜歡他。
畢竟錢和平在下印子村的口碑不怎麼好。
那個年代,人們除了對生活作風不好的人敬而遠之以外,也對遊手好閑的人避之不及。
雖然劉海波生活不檢點,但他很會鼓勵孩子努力學文化。
後期,他大女兒考上京城的一所高校,大兒子成了醫學界的精英。
這些都是後話。
“劉海波不在家,知道他家在哪就行,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拜訪。”趙廣清說。
但錢和平這人,雖然說是個混混,人卻非常熱情。
他跟韓三自那次在火車上遇到後,一別也有兩個月。
說什麼都要把韓三拉到家喝一頓。
韓三一再推脫都不行,趙廣清就說反正出來晚了,一口氣騎了四十裏山路當天也趕不回去,不如在錢和平家住一晚。
其實,他想順便看看收麅子的行情。
雖然他的生豬有固定銷售,但麅子場繁殖太慢。
這一年多一直忙於養雞賣豬,於大眼那塊進展不行。
現有麅子才四十多隻,想在後年實現100的小目標,不抓點緊時間,怕是要錯過第二桶金的好時候。
養麅子真是一本萬利。
麅子是食草動物,隻需每天上山砍點樹枝,外加一點黃豆就能長得溜光水滑。
而且麅子粑粑有點像山藥蛋,不臭,好打掃。
不像養豬,豬糞湯子惡臭,每天吃得多拉得也多。
投入大,勞動強度也大。
雞沒有養豬累,但雞病太多,說瘟,一個雞場就會全軍覆沒。
而且雞屎也太臭,也就劉瑞芳能忍受那個味。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趙廣清很少進養雞房。
這一年多來,養雞一項也為養殖場帶來不少收入。
粗略統計,光養雞一項就掙了十一萬。
大家都快快樂樂分錢,隻有趙廣清覺得欠劉瑞芳太多。
總想找機會彌補她。
這次到下印子村,如果能收購幾隻麅子,就把這個份額掛到劉瑞芳名下。
提起麅子,錢和平就來勁了。
“老三,你家趙哥也想買麅子,怎麼和劉海波想到一塊去了?”
“劉海波也開始買麅子了嗎?”
趙廣清心裏一抽,追問道。
“還沒呢,隻是前些天打到處打聽,有沒有人願意上山抓麅子,一隻活麅子五十塊錢。”錢和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