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拿不準的問劉瑞芳:“大妹子,你是那個大姑娘嗎?”
“是我,鄭大哥!”劉瑞芳看黑衣人問自己,更加確定她沒有認錯人。
見劉瑞芳非常激動,黑衣人突然萎靡道:“你被她們抓回去,老光棍反悔了,我比你還慘。”
“你不是逃走了嗎?”
“逃是逃了,可是我走得急,沒穿大棉襖,差點沒凍死在山上。”
“對不起,鄭大哥……”劉瑞芳一臉愧疚。
“哎,你沒什麼對不起的,都是你老太婆太缺德!”黑衣人憤憤道。
“那天我在山上快被凍僵了,正好被北村的一個‘套戶’(用牛或者馬拖木頭的農民)碰到,他把我帶回大棚,然後我就跟著他來到奮鬥溝的煙囪村。”
“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裏遇到吧?”劉瑞芳眼裏含著感激,走過去想給黑衣人鬆綁。
她將手伸出去又突然停下,回頭看著趙廣清,滿眼乞求道:“哥,他不是壞人,給他鬆綁換件幹衣服吧。”
“是啊,廣清,天這麼涼,還是讓他進屋說話吧。”王維亮扔掉手裏的拖把,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條幹毛巾拿在手上,走到趙廣清身邊小聲道。
“嗯。”趙廣清點頭同意。
於是,幾個人幫著把鄭剛身上的繩子解了,扶他走進打更房。
王維亮找出一身他幹活時穿的衣服,遞給鄭剛,“跟我進裏邊換了吧,天這麼涼別凍感冒了。”
鄭剛接過衣服,投以感激的目光跟在他身後。
換完衣服,趙廣清率先走進打更房最裏間。
屋子很簡陋,除了有鋪小炕以外,地上雜亂的放一些幹活用的工具。
這時已經是下半夜,兩平方米大小的小火炕散發著熱氣,讓幾個在外麵站久的人感覺到一陣溫暖。
鄭剛穿著王維亮的藍色大掛,瘦弱的身體在大掛下,就像一根衣服架子立在炕邊。
他雙手綣在一起搓著,不時的端著肩膀瑟瑟發抖。
趙廣清走進來,眼神比之前溫和了很多,“坐炕頭那裏熱乎。”
“哎,好。”鄭剛謹小慎微的挪到炕頭。
一股熱浪傳過來,反倒讓他渾身打哆嗦。
劉瑞芳找出一個大搪瓷缸子,倒滿了一缸熱開水送到鄭剛身邊,道:“鄭大哥,喝點熱水暖和暖和。”
鄭剛感激的頻頻點頭。
一缸熱水下肚,鄭剛才緩過來,坐在炕頭上一個勁的向趙廣清道歉。
“這麼樣吧,你也不用說那麼多車咕嚕話。”趙廣清打斷他。
“我就問你一句,今天你知錯嗎?”
“知道知道。”鄭剛非常拘束的點頭哈腰,態度很誠懇。
“那就說說,你到底錯在哪兒?”趙廣清一臉嚴肅的看向鄭剛。
“不應該到養豬場投毒。”鄭剛道。
“好!我要的就是這一句!”趙廣清鐵青著臉厲聲喝道。
就這一嗓子,把站在一旁的劉瑞芳嚇得一哆嗦。
她拿眼期期艾艾的看向趙廣清。
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這麼不盡人情,要追究她的恩人。
“哥,他是好人,他救過我。”
“好人就不會犯錯嗎,就因為他做了一件好事,就要一輩子得到豁免嗎?”趙廣清憤怒的將劉瑞芳扒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