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左折再次進入臥房時,精神狀況看上去竟然比陸朝風還糟。
金色的曦光打在他身上像是要穿透他的身體,整個人虛弱的快要碎掉。
陸朝風老神在在的半躺著,冷淡的眼掃了他一下後就不再看他。
左折走到他麵前將手裏托盤放下。
金屬色的托盤裏放了三支注滿藥液的針管,依舊是透明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他一句話也沒有,抓起陸朝風的手綁上止血帶,青色血管內的血液在止血帶的阻隔下充盈起來。
左折拿起一支藥劑,在暴起的青筋上比了比位置。
陸朝風渾身沒有力氣,從昨天起就沒有進過食物,此時軟綿綿的也沒打算抗拒。
他不覺得左折會給他打什麼致命的東西。
如果他真是陸朝雲的人,昨天就該動手了,而不是裝模作樣的恐嚇他。
但受製於人到底令他不爽,陸朝風抽回了手,把止血帶解下來扔左折身上。
“左折,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淡淡開口,依舊是商量的語氣。
左折沒有理他,強硬的拽他的手臂,決定換個注射方式。
方才那隻入血液的藥被陸朝風一巴掌拍在牆壁上,已經不能再用。
這次他拿起另一隻藥劑,手起針落打在陸朝風的上臂三角肌裏。
陸朝風掙紮間被紮的更痛,一整支藥劑快速被肌肉吸收,他覺得腦子有些昏沉,嘴唇也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左折冷眼看著,靜靜等著陸朝風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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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國內的陸朝雲正與最近新得的小演員玩的火熱。
包廂門被猝不及防推開,幾名保鏢走進來,原本正在玩樂的人楞在原地,被高大強壯的保鏢或請或架出去,很快就被清了場。
陸朝雲頂著酒氣正要發火,就看到陸父走了進來。
他雖然喝嗨了但沒喝傻過去,把懷裏的小演員一鬆,站起身嗬嗬笑道:
“爸,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出去迎接你。”
一臉笑意蕩漾,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陸朝雲如今也二十好幾了,不是當初那個情緒外露讓人一眼就看透的小孩子。
他甚至倒了杯酒湊到陸父麵前顯擺,“這酒可真不錯,爸,你也嚐嚐?”
陸父側身躲過去,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當年把陸朝雲留下是指望對方能聽話好拿捏,結果四年過去,這小子徹底放飛自我。
以為陸朝風被趕出國就是被徹底放棄,擺爛擺的他媽都看不下去。
說過打過又罵過,根本掰不回來,整日裏不稽玩樂,玩咖名聲幾乎傳遍了半個亞洲。
聽說國內玩膩了,準備去國外賭場玩一玩。
反觀陸朝風,在全球知名學院裏讀書,一眾教授講師都對他喜愛不已。
學院獎章都拿過好幾回,才名響徹全院,國外念書回來的子弟都誇他謙和有禮,連陸父都聽到過幾回。
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看著陸朝雲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陸父心頭火起。
但他今天不是來教訓兒子。
他沒找地方坐下,覺得這裏酒氣太重,才待了一會兒就頭腦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