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輟學進城(1 / 2)

柳樹叢中,天做被,地當鋪,二人情投意合,吳明坤自從石瑩去世後,第一次得到如此的發泄,劉慕平大聲喊著“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走出柳叢後,劉慕平拖著虛弱的身子,推起自行車走向學校方向,這狀態反倒是呼應了她的病假。

一轉眼畢業季到了,不出意料,吳明坤離考上高中的成績差的不是一丁半點,楊剛成績也很不理想,但是楊剛走的是藝體生招生,通過了音樂考試,楊剛竟然被重點高中的藝術班錄取了。命運就是如此神奇,楊剛和常玲成了同年級同學,而冬梅隻考取了普通高中,雖然縣城裏普高(第二中學)和重點高中(第一中學)離得不太遠,但是畢竟相見不方便了。而且高中在縣城,河灣一帶的孩子們離得較遠,能考上高中的都要住校,學校宿舍偏偏又管理的十分嚴格,每晚11點宿管老師就開始查寢室了,要知道同學們下了晚自習就已經9:30了,需要抓緊洗刷才能準時上床,再加上高中課程緊張。所以楊剛和冬梅也開始了每周日隻能一見麵的相思生活。

吳明坤呢,看著身邊的玩伴考上高中的繼續上學,沒考上的去縣城裏打工,他內心也開始活躍了起來,畢竟總在家裏幫著父親吳凡巨打魚摸蝦終不是長久之計。吳明坤也想去縣城裏試試,把想法和父母說了,父母想了想,既然孩子大了,出去見見世麵也好,主要是他是班級裏的小霸王,喜愛惹是生非,父母怕他吃虧,一個勁兒的叮囑他要低調為人,母親劉桂英更是眼圈通紅,吳明坤心想,怕啥呀?城裏人三條腿不成?和劉慕平又親密了一次,二人依依惜別。吳明坤簡單收拾了行李上了通往縣城的大巴,到了縣裏,吳明坤簡直就是山炮進城,看啥都新鮮。看著店門口的錄音機放著磁帶,吳明坤心想,門口放的那是什麼玩意?還能唱歌,嗓門還挺高,我賺了錢也要弄一個,哼!哎。前麵這不是第二中學嘛?吳明坤向往的向學校裏望去,剛到學校的新生正在軍訓,整齊的隊伍喊著口號,都是和自己一個年級的,吳明坤看著看著,突然很是心酸,內心裏他還是很神往校園生活的,畢竟他也隻是一個17歲的少年,看著軍訓隊伍裏有很多還是熟悉的麵孔他更是心酸,他沮喪的離開了二中門口。在校門口附近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每天能看看校園裏的同齡人,現在的他在繁華的大街上,看著校園裏的學生,仿佛是他在監獄中看著外麵自由的世界,嗬嗬,真是奇怪!吳明坤也為自己的心裏感到可笑。

算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誰讓自己不好好學習呢,回過頭來想一想,就是現在回去複讀一年,也未必能考得上,也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開小賣部。吳明坤想罷,不再傷感,回旅館洗把臉,換了衣服,準備去勞務市場找找工作。由於他是未成年人,也隻能先找找力氣活,正經的職場且不說他學曆如何,年紀不夠肯定是不能入職的。接連幾天都是碰壁,幹力氣活都沒人願意要,還真是鬱悶啊,吳明坤回到小旅館,又吃起了方便麵。雖然每天省吃儉用,但是隻要沒有來錢的道,錢畢竟是越花越少的呀!吳明坤打開了自己的日記本,吳明坤喜歡寫日記,雖然成績不好,但是文筆一直不錯。吳明坤細想近幾天的遭遇和感受,寫下了四個標題:寵辱不驚。緊接著文如泉湧:

“古往今來,無論貴賤賢愚,都用不同的語言和行為尋繹這人生的價值和真諦,沒人能說出生命究竟是什麼,冰心說:“我不敢說生命是什麼,我隻能說生命像什麼。”是啊!生命如此之崇高,以至於人們不敢妄加評論,古來那些大哲也不過是感慨一下而已,大多不過是說:“生命是一種時空的複雜存在,這種存在僅此一次,不複再來。”

誠然如此,光陰的眼中你我隻是一段插曲。你可以觀看天上的星辰,大海的潮汐,追問日月經天,探求江河行地,可感人之渺小與短暫。常言道:“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人是有感情的,在人的一生中,有榮有辱,有起有落。麵對人生的波折,我們該如何去麵對,如何讓別人去看到我們的人生高度?那就是做到寵辱不驚。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顧炎武錚錚的鐵骨,“人之謗我,與其能辯,不如能容”是孔子淡淡的人生。老子騎牛歸隱,一路上的湖光山色在他眼中,也在那些統治者的眼中,但在我們的眼中,從統治者身上我們有一種快感,從老子的身上,我們看到一種高雅的靈魂的沉澱----淨化了我,也淨化了一切寵辱不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