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對麵的小娘們聽好了,我儒家絕不幹持強淩弱之事,我們都是講究人!現在你把門打開,我們一對一的來玩…”
聽到回話,水月鬆了一口氣,雖然形式依舊嚴峻,但好歹能多撐一會。
當即換了一副嗓音,如閨中怨婦一般幽怨:
“你們這麼厲害,自己進來呀,進都進不來,還說自己厲害?”
“好好好!”
老秀才一連三個好字,轉過頭對眾人說道:
“聽到那騷娘們說的了嗎?你們誰趕緊上,別讓老夫等太久,老夫從來沒有站門口跟別人說話的習慣!”
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語,明明是您老人家在跟人家調情好吧!
林慕白抬頭看了看那接天蔽日的金色法相,躍躍欲試,對付這種場麵,他有經驗。
正當林慕白準備自告奮勇之時,異變突生。
隻見那原本做忿怒狀的明王法相表情一變,換做平靜相,一種音節古怪,發音晦澀難明的音調鋪天蓋地而來,整片山穀嗡嗡醒了。
“真言密咒?”
在一邊旁觀當鹹魚的阮鹹麵色一喜,快步上前:
“八叔勿動,這局我來!”
林慕白一愣,又看了一眼阮鹹懷中的類似後世琵琶一樣的樂器,這才默默退後。
沒辦法,人家專業對口!
盡管林慕白自己也是音樂專業,但是他並沒有音律方麵的神通造詣,隻能徒有其表的彈上幾首小曲罷了…
阮鹹見林慕白退後,欣然一笑。
立刻盤膝而坐,取出以他姓氏為名的“阮”,彈撥起來。
觀其五指翻飛,或抹或挑,時而滾輪,時而戛然而止…
錚錚之鳴不絕於耳,曲調慷慨激昂,殺氣騰騰,竟然是一首破陣樂!
當真是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雙方你來我往,此消彼長,一時之間焦灼難解,不分上下!
林慕白聽的熱血澎湃,滿腔豪情被點燃,又想起當初幾人初見之時自己擊碗而歌之事,當即拔出定風波朗聲道:
“好曲,我來助你!”
說罷,雙指一叩定風波,劍身嗡嗡作響,彎曲出驚人的弧度…
隨即卡住拍點大聲吟唱: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聲音朗朗,語氣豪邁!
上闕唱罷,嵇康等人眼睛一亮,老秀才也半眯著眼睛仔細品味。
阮鹹更是十指翻飛,琴音更加高亢,直欲劃破雲霄…
而那密宗真言則是一退再退,聲勢大不如前,幾乎低不可聞。
林慕白見狀更加起勁,彈劍如雨,綿綿不絕,繼續高唱: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一詞唱罷,琴音猶如實質,化作千軍萬馬奔襲而去,狠狠地撞在明王法相之上…
阮鹹興奮的麵色潮紅,當最後一個音符彈出,雙手一撫懷中依舊顫動的琴弦,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天地為之一靜,半晌之後,就前方傳來陣陣劈啪碎裂之聲。
眾人望去,隻見那明王法相如山似嶽的身軀密布裂縫,好似蛛網,迅速蔓延。
不消片刻“砰”的一聲爆開,化作漫天金色流光四散飛去…
至此,梵淨宗山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