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有什麼辦法,抹了抹眼眶,語氣有些凝噎道:“少掌櫃,走吧,”
看著福伯有些佝僂的身軀,林慕白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放下手中畫卷替福伯撣了撣肩頭的積雪道:“相信我,福伯,我們一定還會回到這裏的!”
“哎,哎,老奴一直都相信少掌櫃的!”福伯強裝歡笑,漏出滿嘴的黃牙。
正待二人準備駕車離開之時,隔壁的茶鋪門“咯吱”一聲打開,緊接著便走出一個微胖的人影出來。
“你們這是要去哪?怎麼大包小包的,搬家去了?”那個人影道。
林慕白抬頭一瞧,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他們二人說話。
這說話之人頭上戴著一個方帽,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皮襖,圓滾滾的肚子直直的挺著。左手正盤著一對核桃,右手端著一個小陶壺不時的抿上一口,一塊碩大的綠扳指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林慕白知道眼前說話之人,是隔壁茶鋪的老板,平日裏有些生意上的嫌隙,也不怎麼往來。便敷衍道:“去平陽郡走親戚去。”
林慕白留了個心眼,並未實話實說。他被梵淨宗宗主看上的事情在當地已經流傳開來,不知多少平日看不慣他的人等著看笑話呢。
“走親戚需要搬這麼多家夥事嗎?不準備回來了?你爹辛辛苦苦一輩子的家當也不要啦?”茶鋪老板陰陽怪氣道。
他早就嫉恨林慕白他爹生了個這麼優秀的兒子,長的俊不說還考上了秀才。反觀自家的兒子,三十啷當歲,還整日玩鳥遛狗,勾欄聽曲,除了敗家還是敗家。。。。
當時梵淨宗的消息傳來之後,偷偷在家喝了幾天大酒,看自家兒子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
“與你何幹?”林慕白冷聲道,“若是你覺得茶水堵不住自己的嘴,我這裏倒是有一泡新鮮的‘紅茶’給你潤一潤喉嚨!”
說罷,看也不看茶鋪老板一眼,喊上福伯架著馬車離去。
“哼!小兒無禮,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茶鋪老板被氣的七竅生煙,本就不大的眼睛翻著白眼。
大口灌了幾口茶水壓了壓火氣,茶鋪老板眼見林慕白二人走遠後,環顧一圈,見四下無人,便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家鋪子緊閉了房門。
來到臥房,取來一把小刀,茶鋪老板咬了咬牙,劃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珠,抹在早已經取下的綠扳指上。
隨機便緊張兮兮候在一旁,不多時,綠扳指便有了動靜,一股淡淡的紫煙嫋嫋飄起,漸漸的凝聚成一個模糊不清得人影。
“何事?”模糊得人影道,聲音雌雄難辨,不帶絲毫煙火氣。
茶鋪老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匍匐著身子,把臉埋在地上,戰戰兢兢回道:“啟稟法師,您讓小的盯著的那個人有了動靜,今天帶著全部家當和一個老仆出城向西去了,大概已經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哼,小小蟲子還敢反抗,宗主要的人還沒有跑的了的!”
那模糊身影冷哼一聲,隨即驟然散開,化作一縷紫煙向著城西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