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夜行嘴角咧到耳根處。
他掛上電話,轉過身來,發現小林抱著文件石化在那裏。
小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冷酷無情的老板竟然說,小!寶!貝!
康夜行立馬變臉恢複成了平日裏的模樣。
“文件整理好了嗎?”一如既往地低沉淡漠。
“都在這裏。”小林遞過文件。
“嗯。”康夜行頭也不抬,繼續工作。
老板竟然有兩副麵孔!對待白曉禾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我們像冬天般的寒冷。
寒心啊!我可是跟了老板6年的私人助理!白曉禾才認識老板幾天?!
“你站在這兒幹嘛?很閑嗎?”
康夜行冰冷的話語響起,小林趕緊退了出去。沒得說,寒心!
周日下午的客流最小,小姨和白曉禾定在這個時間去見曉禾媽媽。
兩個人摘掉圍裙,拍打著身上的麵粉,互相整理下頭發。
“我們空著手去,不好看吧。要不給你媽拎箱牛奶。”
白曉禾“嗯”了一聲,跟著小姨來到附近的小商店,買了一箱牛奶。
兩個人來到站台,坐上公交車,晃蕩著前往城市那一頭。
白小禾雙眼茫然地看著車外的風景。
她想起小時候想媽媽的時候,她自己坐公交車去找她,小小的她認為隻要坐上車,就會見到媽媽。
長大後,她終於知道路了,可是18歲那年,因為爺爺生病,她去找她,卻被拒之門外。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踏上過那個家門。
當時的她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麼不見她?大了後,她漸漸懂得了世間無奈,可能怕她要錢吧。
可是她不是為了去要錢,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想在媽媽的懷裏得到些寬慰罷了。
白曉禾的眼圈又紅了,她別過頭去輕輕擦拭下眼淚。
算了,都過去了,她長大了,不再和小時候一樣,那麼渴望媽媽。
換乘了幾趟車,經過幾十分鍾的路程,小姨和白曉禾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小姨看了看手機上的姐姐發過來到地址,“水岸人家,應該就在這一片。”
這一片是之前各種國有老廠的聚集區,家屬樓圍著各種大廠建造。
廠子的效益幾十年前就江河日下,現在也是苟延殘喘。但國有廠的派頭還在。
小姨和白曉禾摸索著,終於找到了“水岸人家”小區。
小區是次新房,沒有地下車庫,路麵上停滿了車。綠化、衛生明顯比“幸福人家”高一個檔次。
白曉禾和小姨找到樓房號,門棟的防盜門緊鎖,旁邊有個通話裝置。
“這房子好呀,安全多了。”小姨滿心滿眼地羨慕。
白曉禾對著媽媽發來的信息,按下了房門號。
一陣音樂聲過後,從喇叭傳來一個飽含怒氣的女聲,“誰呀!”
小姨嚇了一跳,心想是不是按錯了,趕緊說,“我找李玉琴。”
對方啪地掛下電話,不一會兒,大門自動打開。
小姨拉著白曉禾進門。白曉禾真想扭頭回去,上次她來,就是這個聲音,不由分說就掛了電話,讓她在外麵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