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雲霧散去,明亮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照在床前的泥土地上,也將床上女子蒼白的臉曬出了些許血色。
窗外不知是誰來來往往,一會兒遮住了陽光,一會兒又讓陽光直直照在她的臉上,晃來晃去,她臉上的血色卻是越來越足。
木玄清這時也是迷迷糊糊醒了一半,心裏煩躁的不行,默默嘀咕著,“好不容易一個周末,可以好好睡個懶覺,真煩。”
她反將身一轉,麵朝床內,躲過了這晃眼的太陽。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自己晚上明明拉好了窗簾,此時怎麼會有太陽照進來呢。
又過了不知多久,木玄清半醒不醒的,起床前是要看一下時間的,隻是迷迷糊糊地又不想睜眼,習慣性地在床上摸摸索索,左手在左邊從上至下摸了一遍,“沒有”,右手接著左手的行動路線又在右邊摸了一通,“還是沒有”,兩手趁枕頭不注意,齊齊往枕頭下摸去,而往常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手機今天卻是哪兒都沒有。
木玄清不由地心中一驚,“我手機哪兒去了?不會掉床下摔壞了吧”,手機摔壞的擔憂讓她瞬間清醒,腳著地的瞬間,眼睛也剛睜開。
還沒將眼前的景象全部收入,腳下泥土的觸感已經讓木玄清感覺到了不對。
“不是叭,我美好的自由生活才剛剛開始,不會那麼倒黴搞了出穿越吧。”
這是屬於資深小說閱讀者木玄清敏銳的覺察力,沒錯,她穿越了,隻是很不幸的是她並沒有穿越到曾經看穿越小說時幻想的大家小姐、王公貴族的深宅大院中,她穿越的落腳點不過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小房子。
木玄清腳踩了踩地麵,泥土獨有的觸感讓她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會是一場夢,打量著床前破破爛爛的窗紙糊住的窗戶,又向四周環視一圈。
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裏除了一架木床,一個有些陳舊的木櫃子,一個略微有些破舊的梳妝台配上一麵銅鏡,便沒了別的物件。
“這才是真的家徒四壁啊!”
“貌似穿越文的女主穿越過去好像都是和以前一個長相”,木玄清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略顯圓潤的鵝蛋臉,一彎柳葉眉,圓啾啾的眼中似有水光流轉,挺拔的鼻子之下是豐潤而不過分的嘴唇。
“天哪,這這這,我咋能這麼好看。”木玄清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自己一個轉眼就不長這樣了。
又環視一周,想起自己在現代美好的生活,美貌一時也不能讓她十分開心了。
木玄清在心中哀嚎著,“我的手機、平板、香香軟軟的床啊,沒有你們我可咋活啊,這鬼地方一看就很無聊,啊啊啊啊啊啊”。身體卻一個不小心,險些摔倒,碰撞到了架子床。
似是屋內的動靜有些大了,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孩兒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身上的衣服補丁一塊連著一塊,頭發卻是梳得整齊,兩隻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木玄清光著腳丫子站在地上,麵帶疑惑言語關切地說道,“娘親起床咋不穿鞋子啊,這樣子不乖,娘親你先坐在床上,阿清給娘親洗洗。”邊說邊走上前去扶著木玄清往床邊走去。
小孩兒瘦小的身體有些顫顫巍巍的,一步一步扶著木玄清坐在了床邊,此時的她已經被突然出現的小孩兒整懵了,不知如何言語,隻是愣愣地任由這突然跑進來的小孩兒扶著自己向床邊走著,連力氣都忘了使上去。
“不是,怎麼還有個小孩兒擱這兒叫我娘親啊?老天爺,你咋還給我安排個帶崽的劇本?!“內心的哀嚎造就了外表的癡傻。
可憐的木玄清此時純粹是沉浸於自己無痛有崽的穿越事實中,實在是顧不及這個突然出現的小男孩兒對她做了什麼,又讓她做些什麼。
不一會兒,小孩兒兩手抱著一盆水一歪一扭地走了過來,盆中的水卻沒因為傾斜跑出水盆,銅色的水盆上飄著絲絲的熱氣兒,不仔細看卻也是看不清的。
盆子端到木玄清腳下可算是費了小孩兒一番功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兒滑落,有的滴在滿是補丁的衣裳上,有的滴落盆中,為這溫熱的水增添了一分熱意。
小孩兒想將木玄清的腳放入盆中,可她的腳卻像是固定住了沒法移動一般,小孩兒隻好拿著洗腳的布巾將水一點點澆在她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