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禮~!”
伴隨著平滑的音樂,廣場上兩個連隊的官兵身著常服,向曾經的戰友敬了最後一個軍禮,滿是離別的情緒充斥著廣場。
“班長,再見!!”
車上的人紛紛揮手告別,混著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大巴緩緩駛出了營區。
“哇!終於熬出來了啊,再也不想回來了。”有人興奮的說道。
“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
“我要去旅遊。”
一些人附和道。
車內的沉重的氛圍瞬間就歡快了起來,都商量著去哪兒玩,怎麼玩。
“你回去了要幹啥?雲傑。”
一個戴眼鏡的男對著旁邊看向窗外的安靜男子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男子平靜的說道。
眼鏡男惋惜的說到:“哎,本來按你的資曆,成績,今年的兵王評選,非你莫屬的,結果還把你弄走了,真是沒天理。”
“其實沒啥,退有退的好,留有留的好,是金子總有發光的時候。”
男子還是很平靜。
“哎,也是,看開就好了!你才21歲,後麵的機會還有一大把,不像我們,40多歲,出去都沒事可做。”
眼鏡男似是調侃,似是安慰道。
窗外的樹向身後狂奔,離單位越來越遠。
“譚野班長,我可以和雲傑坐一會嘛?”
一個肩章是三顆星中間一條杠的年輕男人走到了眼鏡男人旁邊。
“喔喔,可以的指導員,我去那邊坐會。”說著眼鏡男人就走到旁邊的空座位上去了。
“雲傑。”指導員叫了一聲正看向窗外的雲傑。
“咦,指導員,你怎麼來了。”
雲傑把頭扭了過來。
可以看出雲傑光潔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活力的色澤,嘴角微微一笑,也有種安心的神采,放到人群中,也是會讓人多看一眼的存在,不過現在笑的有點牽強。
指導員微笑的看著雲傑說:“我來就是想安慰安慰你!”
“不用,指導員,都過去了,外麵的天我也正想見識一下,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反而坐井觀天。”雲傑也微笑的回應。
看的出來指導員是真心來安慰他的,雲傑也不好意思一直惆悵,也釋懷了一點點,眉頭漸漸舒張了。
指導員拍了拍雲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有這想法就是對的,你要是想回來看看你的老戰友們,我們單位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好的,一定!”雲傑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回道。
“你有想好回去要幹啥嗎?”
“還沒呢,這一切都太突然了,還沒來得及想。”
“這也不是我們的本意,你的名字,我們都是往上報了,上麵的領導開會研究出來的結果,我們也隻有服從安排了!”指導員一臉歉意的說道。
“沒事,其實我也有點預感了,裏麵牽扯的東西太多了,隻有一方徹底離開,不然爭執不休。”雲傑回道。
當然還有一層原因,雲傑不能說出來,隻能自己知道。
“不過這個結果讓人意難平,你是好苗子,本來年底兵王板上釘釘的事,結果中間出了問題。”
看得出來指導員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但是他也不能違抗組織的決定。
雲傑輕鬆的說道:“都過去了,我也該重新開始征程。”
伴隨著車輛上的交談,大巴開到了市裏的火車站,按照他們的火車班次,他們都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倒數第二個的就是雲傑,依次告別了指導員和退伍班長,離開了這座有過他足跡的城市。
雲傑買的綠皮火車,山高路遠沒高鐵,火車上人員嘈雜,充斥著泡麵味,衣服沒幹的黴味,雲傑坐在過道旁邊,這影響不到他。
他旁邊是一個中年男人,國字臉,白襯衫紮到了褲子腰帶裏,黑銀色皮帶很是耀眼,手腕戴著國際知名手表,此刻正拿著手機看股票的漲幅。
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坐在他旁邊的雲傑,不過沒說話,繼續看他的手機。
幾分鍾後,火車緩緩啟動了,雲傑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帶著遺憾,帶著回憶,離開了。
此時此刻,部隊作訓樓某辦公室。
“老板,他已經走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軍官正手拿著衛星電話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很好,今年的少年兵王非翼兒莫屬了。”
“嘟!!!”
掛斷電話。
軍官摸摸下巴自語道:“雲傑啊,怎麼就得罪了他們,是一個好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