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醒來的第一時間,顧椿就爆了一顆人頭。

鮮血噴濺在她臉上,順著指尖一滴滴落在水泥地上。

青蔥的臉龐上,驚慌又夾雜冷漠。

對麵的三個黃毛男生,在短暫的大腦空白後,麵色慘白,哆嗦著嘴唇一邊大喊“殺人啦!”,一邊顫抖著手報警。

顧椿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踉蹌著跑掉。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過了好一會,顧椿才得出自己可能重生的結論。

回想自己那可悲又可笑的短暫一生,顧椿輕呲一聲,嘴角咧起的幅度,涼薄又嘲諷。

顧椿扔掉磚塊,用左手按住還在顫抖的右手。

看似平靜的身體,也在一陣陣寒顫,涼意從染血的雙手沿著骨縫和經絡一路緊縛心髒。

顧椿閉目仰頭做了幾個深呼吸,便不再去在意這份不適。

畢竟眼下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若她重生為真,那四小時後,要麵對的便是喪屍爆發,人類自相殘殺的末世之災。

若她不早做打算,到時候不見得死得比上一世輕鬆。

更何況如今警察也在逮捕她的路上,情況緊急,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上一世的自己,在這時被隔壁學校的幾個不良學生欺辱,驚慌之下殺了為首的男生。

她在夜色裏跌跌撞撞回到家中,最後卻被他們不言分說,轉頭扭送給警察。

路上交通開始混亂,警察急打彎躲避“找死的人”,結果撞上貨車當場喪命。

她則重傷被困在車裏,眼睜睜感受生命的一點點流逝。

直到十二點中秋煙火綻放的那一刻,親眼目睹喪屍爆發,何為人間煉獄。

顧椿心頭一緊。

既然重生了,這一回,她不會再傻傻地回到那個家重複厄運。

她得逃。

至於逃去哪,她也不知道。

但管它哪個地方,隻要能活著。

顧椿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冷靜,緊接著脫下校服外套把身上的血跡擦幹淨。

又在工地上挑撿了一截鋒利又小巧,約莫巴掌長的鋼針。

拿在手裏比劃了兩下,拿來防身還可以。

雖然四個小時後社會文明將崩塌,但目前,一切仍是秩序井然的樣子。

所以盡量不要惹人注意,以免橫生波折。

顧椿將鋼針揣進了褲兜,一身藍色高中校服雖有些淩亂,但不至於讓人對她施以特殊注意。

隻以為是哪家小孩又出去作妖,玩得不成樣子。

*

“小姑娘,你在找什麼?”

深巷的老舊小賣部裏,中年男人穿著領口大開的白色背心,瞅路人騎著單車拐過巷口。

四下安靜無人後,斜著眼起身慢悠悠跟在顧椿身後。

“要找什麼,叔叔幫你。”

貨架高出顧椿一個頭,月光投下的陰翳遮蓋住了她的眉眼。

但中年男人早在顧椿進門的那一刻就被驚豔到了。

又嫩又韌,像新生的柳芽。

見顧椿抿著唇往裏麵的貨架走,眼神四處打量就是不拿東西。

中年男人心裏有了猜測,拿起貨架上的一包衛生巾,身體慢慢朝著顧椿傾斜。

“是要這個嗎?”

他以為自己又拿捏住了一個青春期敏感膽怯女孩的心思。

他看似自然,實則得意道:

“不要怕,這是正常的現象。這代表你是大人了。”

可以做大人做的事了。

中年男人暗自淫笑。

打量眼前的女孩,一身校服洗得明顯都掉色了,看起來又薄又舊,樣子又淩亂。

一看就是家裏沒錢又不受待見的。

即便受了欺負也不敢吭聲,更沒人在意的那種。

“我看你是顧河一中的學生吧,顧河一中好啊,去年好像有四個考上B大Q華的。”

“我侄子就是這所高中的,說不定你們還認識呢!”

“以後有空可以過來找他玩,我這人啊也天生喜歡小孩子,哈哈。”

中年男人故作自然地聊起自己的侄子,以此來消除顧椿對他的警惕之心。

實則看著單薄的校服下那曼妙又年輕的身體,中年男人腦子裏早已經開始想入非非。

對麵,短暫的沉默後,隻見顧椿雙手捏著校服褲,低著頭,小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