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橋的護欄上,修長的雙腿疊著搭在地上,嘴裏叼著一根煙,雙手杵在護欄上,長著一張可以讓所有女人為之著迷的臉龐,眼中滿是和樣貌不符的淒涼和憂傷。
他剛剛送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鬼,他雙眼看著旁邊一口大鍋中熬製的湯水,開口問道:“孟婆,你熬的這湯,到底是什麼味道的,是不是和人們說的一樣,有酸甜苦辣鹹五種味道?”
身旁同樣長著一張絕世容顏的女人,修長白皙的雙手握著一柄長勺在鍋中攪拌著,聽到男人的話,眼眸微抬,淺淺一笑:“大概吧,反正不好喝。”
似乎是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其他意思,孟婆看向男人問道:“你怎麼了?”
男人苦笑一聲:“有些累了。”
孟婆看著男人,美眸中有些許驚訝,隨後看向遠處,努了努嘴說道:“忘記你師父的誓言了嗎?”
男人也看向遠處,那裏有一座宏偉的佛寺,佛光普照,佛文懸浮,與這裏陰暗的色調顯得格格不入。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嗎?”男人歎了口氣說道:“人間疾苦,地獄何時能空。”
孟婆點點頭,“是啊,我在這幾千年了,也未曾停歇一日。”
男人吐出最後一口煙,將煙蒂彈入奈河中,煙蒂剛接觸水麵就化為粉塵溶於水中,河水泛起層層漣漪,震碎了幾隻亡魂。
兩人沒再說話,男人眼神漸漸迷離,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雪紛飛,氣溫低至零下幾度,男孩單薄的身子就穿著一件上衣,一條褲子也滿是破洞。
凍得發紫的雙手拉著一條繩子,繩子係著一床草席,草席上躺著一個女人,看女人蒼白的臉色也知道她早已死去。
女人身體已經被大雪覆蓋,拉著她的是她兒子,七八歲的年紀,每走一步都很是艱難,可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往後山走去,摔倒,爬起,不停地重複著。
男孩身後跟著三四個身穿棉襖的男人,他們麵無表情的就跟在男孩身後,也不幫忙,有實在看不下去想來幫忙的村民,也被男人惡狠狠瞪回去。
男孩一家三口本是這個村子最幸福的一家,爸爸在煤礦是個工頭,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每次回來都給男孩帶禮物,每個月幾萬的工資,在這個村子可是相當於富裕的。
媽媽慈祥美麗,把男孩照顧的無微不至,男孩一家是這個村子第一家蓋起三層小洋樓的。
可是,他們低估了人性,在那個村子,家家戶戶能吃飽就很滿足了,可是男孩一家住著小洋樓,頓頓有肉吃。
最開始隻是一兩家眼紅,最後變成一村子都眼紅,謠言四起,說男人做著見不得光的勾當,女人勾引村裏的男人。
那個村子,村裏普遍文化低,都是說什麼就信什麼,導致村裏越來越抵製男孩一家。
一天,村長把女人叫去了村委會,告訴她,你男人在的礦裏發生了坍塌,男人下去救人也被埋在了礦裏,最後救出來已經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