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帶著潮氣的風吹過臉頰,留下微涼的觸感。
上官淺坐在山頭,望著山下星星點點的燈火出神。
每次大雨過後,她總是會來這山頭坐一坐,享受片刻的寧靜。
這種踏實的感覺,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她格外珍惜。
不知不覺間,坐得久了,身體的溫度也被帶走了許多。
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上官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手腳早已被凍得麻木。她用手搓了搓手臂,想要找回一些溫度。
一件披風落在肩上,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在想什麼?”
聞言,上官淺驚訝回頭:“你怎麼來了?”
宮遠徵撩起衣擺,在她身邊坐下。
“大殿裏有些悶,出來吹吹風,剛好看見你在這。”
上官淺緊了緊披風,頓覺暖和了不少。
她斜睨了宮遠徵一眼:“這麼巧?”
宮遠徵點點頭,卻沒有看她:“是啊,隨便逛逛都能遇到,是很巧。”
上官淺笑了,眉眼彎彎:“出來隨便逛逛,還帶著件披風……徵公子怕不是得了什麼吹不得風的惡疾?”
宮遠徵心思被拆穿,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自己在上官淺麵前,言語上從來隻有吃癟的份。
他扁了扁嘴,隻好如實坦白:“見你出來許久都沒有回去,所以出來看看。”
上官淺心中一動,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還是說……
“找我有事?”
上官淺收斂起笑意,偏頭看向宮遠徵。
“有事。”
上官淺有些失落,果然……
宮遠徵動了動唇,猶豫了半晌,不知道如何開口。
“大男人說話能不能利落些?”上官淺有些不耐煩,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支支吾吾算什麼樣子。
宮遠徵又被她刺激到了。
他心一橫,終於開了口:“你與蕭何……是什麼關係?”
上官淺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宮遠徵會問這樣的問題。
她還以為……
“徵公子,這與你並無幹係吧?”
宮遠徵有些惱了,脫口而出:“怎麼沒有關係?我……”
習武之人無時無刻都保持一定的警覺,正說著,背後突然傳來的涼意使得二人本能地迅速朝兩邊躲避。
話音未落,一柄彎刀從二人中間破空飛過,牢牢插進一旁的樹幹之中。
緊接著,一道黑影迅速掠過,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又一柄彎刀朝宮遠徵麵門而來。
短短幾秒,三人已過了數招。
對方頭戴麵具,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交手間,上官淺還是從此人使用的彎刀和他的招式中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寒鴉玖?”上官淺猶疑出聲。宮遠徵與她對視一眼,臉上也是疑惑的表情。
但隨即,上官淺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寒鴉玖早就被自己親手殺死,如今屍首怕是已經隻剩森森白骨,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是他!
那人聞言,腳尖蹬地,猛地後退,拉開自己與二人的距離,在距離二人三米處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