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午後,陽光總是甚好,充足也便使人有了種力量,驅散了心中陰霾,一片枯葉在風中不斷的擺動,在力量恰到好處時,脫離了樹枝,結束了一段生命的輪回。
飄轉,飄轉,在風中舞動,它總要做最後的告別,不舍的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這片生它孕它,又不斷摧殘它身體的地方,最終卻依然是它唯有的世界,唯有的回憶。
宇看著那片隨風不斷飄轉的枯葉,思緒卻被拉回了多年前的午後,他跟拉姆相識的午後,那時的他們都還是青春期的孩子,稚氣未褪,總有一股朝氣,惹人喜愛。
來到這裏的孩子,無一不是優秀的,他們通過所謂的篩選,也便是考試,在整個地區名列前茅,也便是所謂榜單的前多少名。
宇這麼想著,那時老被老師強調的分數意義在哪?自己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來到了那所學校。
這些其實都是無所謂的,閑來時整理下思緒,鍛煉下邏輯能力,開放放腦洞,也不失是種樂趣。
而想到這種樂趣,他總是忘不了拉姆的,拉姆是一個腦洞放的極大的孩子,單純善良。
單純善良有時候是種偽裝,有時候卻是父母給予最好保護的外衣。
拉姆看什麼都看的很透徹,所以他不是很喜歡去計較些事情,但有些人卻將這種大智慧,當作取笑的對象,就如很多時候,人們看著鏡中的人,模仿自己而發笑,卻往往忽視了,鏡中的人也正在看著自己發笑。
為此,拉姆得了個外號,“傻拉姆”,其實宇一直認為拉姆不在意這個外號,因為初中那麼久,他從未對這個外號做出過什麼反應,也未就此說過些什麼,但直到那天畢業,他們兩人各自買了個雞腿和瓶啤酒坐在學校看台後麵,訴說著初中的回憶時候,宇才知道,拉姆其實對這個外號,一直耿耿於懷,而自己從未叫過這個外號,也是為什麼拉姆很親近宇的原因。
友情在這個世界上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它有異於親情和愛情,卻又跟親情和愛情在本質上的區別,難以言說。但宇很明確的知道,他跟拉姆的感情,在這三者中,是,也隻是友情。
宇喜歡跟拉姆說話,因為他兩人的三觀很合得來,也可以說臭味相投,很多共同的愛好,和對這個世界一樣充滿了好奇。這些共同的特質,使他們對這個世界不斷的探索,索取著自我所想要的答案,追求者所謂的夢想。
那時的宇總是做著一個夢,夢裏一條看不到邊界的河也可以說它是海,反正很大很大,看不到盡頭,他身邊有一群魚,不斷地遊著,不斷地徘徊,而在天邊唯一的點綴物,便是那個門,那個寫著龍門的門,高高的在上,擁有著難以言說的威懾力。
魚群在龍門下不斷的聚集,然後在哄散開,每個魚對這所門內心深處都有著一種渴望,希望能夠通過自我的努力,躍過去,躍過那棟在自我年輕歲月裏唯一的天塹,成就難以言說的夢想。
鯉魚躍龍門,勞苦的人們總是伴隨著浪漫的精神,希冀著這個世界發生些改變,生活的一塵不變和經年累月的生活壓力並沒有使他們放棄改變生活的努力和憧憬。不斷的告訴自己隻要自己努力就能如躍過龍門的大紅鯉魚,終有一日,逆流前進,曆經艱辛,躍過了龍門,便能迎來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