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還來佐藤太太您家裏叨擾,實在是很不好意思,但還請您見諒一下我工作的特殊性,配合一下我的調查。”苗木綾誌在對講機前略帶歉意的說出了這些話,說完,輕聲的歎了一口氣。
在陷入短暫的寂靜後,過了一會,門開了,佐藤琳子有些一臉無奈的靠在了玄關處的牆壁上。見到苗木綾誌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到:“苗木警官,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你了,為什麼還是把我視作嫌疑人呢?”
“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最近根據我們警方的調查,我們又掌握一些新的情況,可以的話,還想請您幫忙確認一下。”苗木綾誌說完眼神突然變得如獵隼般銳利。目光如炬的看向佐藤琳子。
佐藤琳子心裏微微一顫,但還是淡淡的說道:“請進”。
“非常感謝。 ”
待苗木綾誌坐定後,佐藤琳子轉身泡茶,而苗木看著掛在客廳牆上的照片,突然說了一句:
“兔子挺無奈的。”
佐藤琳子嚇了一下,轉頭看向那張照片,是他們一家三口在動物園裏跟兔子合影的照片。
“為什麼這麼說?”
“也沒有動物願意被別人任其擺布吧?”
話說著,茶泡好了,琳子將茶端給了苗木,自己則坐在了苗木右手邊的沙發上。
苗木接過了茶,道謝了一聲,但沒有著急喝,而是開始問詢:“上周的今日,也就是五月十一日的晚上六點到十一點,家裏一直都是隻有你丈夫佐藤康成獨自一人在,是嗎?”
“是的。”
“按照你的說辭,你參加朋友聚會到晚上十一點多,直到深夜十二點才到家,這時候,發現了你丈夫死在了臥室裏,對嗎?”
“是的。”
“您能這麼肯定您丈夫在這幾個小時裏從未出過家門?或者是有人來拜訪他?據我們了解,佐藤先生是一個豁達開朗的人,交友廣泛,根據其同事描述,他是那種連一刻鍾都坐不住的人,因此,公司經常讓他跑外務。”
“話是這樣沒錯,但康成他最近得了感冒,一直都沒有好,不僅向公司請了假,還謝絕了別人的看望,說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所以,那天晚上還是老樣子,我不在家的時候,他會在十一點半吃藥睡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這樣啊,此外,我個人還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據您那天聚會的朋友說,一向有些沉默寡言的您格外熱情,又是拉人去KTV,又是拉人去酒館,玩到很晚才回家。”
“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友,聚會久應該情有可原吧。”
“是這樣的,但作為一名警察,有時候我還是會情不自禁地以一名警察的思維來看待這些問題。”苗木說完語氣頓了一下,然後盯著佐藤琳子的眼睛。
“根據法醫的屍檢報告,佐藤康成的死亡時間是五月十一號的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死因是毒鼠強中毒。毒鼠強這種物質,毒性很強,一般而言服下要不了一分鍾就會毒發身亡。但,跟佐藤太太您的說法有些衝突呢。”
“你?!什麼意思?!你是還以我說謊嗎?”
“不,某種程度上來講,您並沒有說謊。不論是佐藤康成先生服藥時間,還是你聚會路線,時間,都沒有問題。但是,我認為,您是一個非常狡猾冷靜,擅長偽裝的罪犯。在進行犯罪行為時,能做到這樣,像一個老手。在我遇到的罪犯裏,並不多。”
“你是認為我是殺害康成的罪犯?!,開什麼玩笑?!”佐藤琳子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從來不會冤枉無辜的人,佐藤太太,你非常狡猾,犯罪手段高明之處就是在於對康成先生死亡時間的把控。按照常理,毒鼠強服下片刻就會毒發,但你想方設法將毒發時間硬生生拖了將近十五分鍾,隻能說,不愧是畢業於東京大學材料學的優等生啊,隻可惜,您將知識用在了奪取他人的生命上。”說完,苗木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證物袋,裏麵是一粒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