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江寧市的動車即將發車,本次動車的列車長在特別通道接到一個醉醺醺的酒鬼。
然後,擺出一副笑容,忍受著從酒鬼身上散發出的酒氣,扶著一路上車。
這酒鬼就是趙聶,他在過安檢的時候,體內無法取出的彈片觸發金屬探測儀的報警。
工作人員為了安全起見,對他進行了特別的搜身,他也很配合知道每個人工作都不容易,可最後的結論讓他大失所望,告訴他不能上車。
他今天必須要回江寧,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迫於無奈,外加酒精的刺激,直接和工作人員吵了起來,最後領導出麵將事情平息下來,還專門為他開辟了特別通道。
趙聶這才在列車長的攙扶下,一隻手抱著壇子,一隻手提著啤酒,晃晃悠悠,艱難的登上車,找到座位。
列車長一副好心的模樣,要幫趙聶把壇子放到頭頂上的架子,可趙聶連碰也不讓碰,還掏出了兩張車票,說是一個給自己坐,一個給壇子坐。
“你等死吧!”
列車長全程為趙聶提供微笑服務,確認兩張車票沒問題,見到趙聶擺擺手,慢慢的轉過身,漸漸的變了一副嘴臉。
“我一定會找到叛徒!”
趙聶醉眼迷離見列車長走遠,不見悲喜的目光來到壇子上,邊看壇子邊喝酒,酒不要命的往嘴裏灌。
酒越喝越多,視線也越發模糊,當初離開江寧時的那段記憶卻清晰無比。
一群人穿著新軍裝,背著又大又重的背包與家人惜別時,一聲令下,有秩序的登上綠皮火車,一路上與死黨葉清有說有笑……
然而,去時兩個人,歸來時,一個壇子,一個人。
“什麼人啊,還沒發車就開始喝。”
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人,戴著口罩,低頭走路,走到趙聶身邊時,嘲諷了一句。
引起了趙聶的注意,一心想著找叛徒他,不想節外生枝,也就沒搭理他。
忽然間,出來了個路人,撞到了這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人,差點把他撞倒,趙聶及時出手扶穩。
這人與趙聶目光一相接,立刻躲開,按下帽簷,甩開趙聶的手,匆匆的走了。
“連聲謝也不說!”
趙聶也不搭理他,任他走遠,他一心隻顧著喝酒,他要大醉一場,反複舉起酒瓶,忽然整個人靜止,猝然發現瓶身上粘著一張小紙片,紙片上寫赫然寫著:“你等死吧”。
趙聶猛然醒酒,取下紙片,回憶瞬間被帶回那個雨夜,腦海裏的畫麵就似飛馳的列車進入漆黑的隧道,周圍瞬間黑了下來……
幽靈,一個幽靈,黑色的幽靈在山林裏遊蕩……所過之處皆是肅殺悲號……
列車駛出隧道,強光刺了進來,趙聶被拉回現實,腦中閃念,剛剛和那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人有過身體接觸後,這紙片才出現。
抬頭看去,目光急閃,見那已消失在遠處的穿著黑色運動服的背影,與腦海裏那夜的幽靈不斷重合在一起。
看著上麵的字,一顆慌亂的心就像從他手中滑落的酒瓶,在地上不停地打轉。
“真的是他嗎?”
趙聶猛然起身,發現了穿黑色運動服的人也正回首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