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這幾年四處戰火,前線節節敗退,有的地方已經開始鬧洪災瘟疫,死傷百姓人數過千。
這對於一個邊界小鎮來說,已經是天災數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民間出現一首圍繞皇子編造的打油詩,其意思明麵直接,就差站在本人麵前痛罵妖孽禍國。
國家情緒本就抑鬱,戰火之下沒有人想過明天,他們痛恨自己的國無所作為,長久抑鬱下,一旦有宣泄口,就像隻餓狼聞到新鮮血肉味,撲食、撕碎、破壞。
民眾群起而攻之,紛紛要求給個說法,罷工遊街,毆打官兵數不勝數,事態猶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直到一位裏正因勸阻民眾,被活活打死,這件事才徹底爆發。
一路通傳到皇帝麵前,事情已經過去三天。
朝堂後宮緊緊相連,朝堂上出的事,基本不出一刻鍾就能傳遍後宮。
“皇後娘娘聽聞此事後發了好一通火,現在誰也不見。”小宮女緊張道。
“皇後現在在哪?”聽雪問。
“回姑姑,在寢殿。”
聽雪和田書佳二話不說,直奔寢殿。
寢殿門窗緊閉,聽雪一臉嚴峻:“你先進去,我有件事要做。”
田書佳略微懵逼,沒想到臨門一腳時,聽雪竟然跑了。
她壓根不知道怎麼辦。
可是想到懷裏的崽,又想到皇後娘娘平日待她不薄,咬咬牙硬著頭皮闖進去,隻祈禱千萬不要飛來一個什麼東西砸她。
出乎意料的是,皇後並不像宮女說的那樣滿臉愁容。
她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喝著小酒哼著歌,見到田書佳時一點不意外,挑眉道:“來得有點慢了。”
田書佳頓時熄火,抱著崽崽傻傻站在原地。
“坐吧,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就行。”皇後道。
田書佳隨意找張椅子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見有人開門,她轉頭看,是聽雪。
聽雪押著一位宮女,宮女看起來有點麵生,但身上的牌子是皇後宮中的,應該是平時比較沉默寡言,田書佳對她沒有印象。
聽雪一腳踢在宮女身上,宮女頓時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板,聽雪一手抓住她頭發,將宮女腦袋揚起:“皇後娘娘,人已帶到,如何處置。”
皇後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想從這個宮女臉上看出什麼端倪,良久才嘖嘖兩聲:“膽子大,也機敏,隻可惜了一腔孤勇,到頭來隻不過是一顆棄子。殺了吧,丟遠點,別礙本宮的眼。”
輕描淡寫一句‘殺了吧’就取人性命,田書佳看著渾身氣勢淩人的皇後,感覺十分陌生。
那宮女竟然就這麼讓聽雪用一塊布活活捂死,田書佳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抱著崽崽瘋狂嘔吐。
一直吐到胃一陣一陣抽搐,田書佳始終停不下來。
宮女麵部青紫,掙紮過程聽雪嫌棄礙事,反手卸掉她肘部關節,軟癱在地上呈現出一種詭異姿態。
聽雪神態鎮定,將手中白布蓋在宮女臉上,手順勢下摸,在宮女袖口處取出一團紙狀物。
紙張色澤陳舊,折痕嶄新,展開來看是信紙製式。
聽雪將一張張撫平信紙展開,緊接著送到皇後麵前:“娘娘,這是從她身上搜下來的東西。”
信紙用的朱砂紅墨,字跡猶如鬼畫符,皇後神色淡淡,把東西丟到火爐中。
火爐燃燒,紙張迅速成灰,火光下皇後麵容半明半暗涇渭分明,她道:“隻怕前朝不少人將本宮比作妖妃,要本宮下位了。戶部尚書果然還是年紀大了,老了,糊塗了。本宮給他這麼長時間,竟然隻想到這個麼。”
田書佳一頭霧水。
“一如皇後娘娘所料,宮女已和戶部尚書私下暗通曲款,她果然借著替娘娘送信的由頭,將帶有符文的信紙偷偷交由戶部尚書。”聽雪道:“不久前,戶部尚書以提前為皇子勘察道觀現場為由,將帶有您落款的書信以及符文,造假成現場搜查所獲,現如今東西已經呈現到皇上麵前。”
稍微總結一下,皇後做了一場甕中捉鱉,這個鱉應該就是那位大難臨頭的戶部尚書。
【係統,戶部尚書是哪個?】
【享受脫毛服務的最後一個幸運兒,就是戶部尚書。】
田書佳勉強有點印象,記得沒錯的話那個‘聖誕老人’家修的牆比其他的都高出一大截,她爬的時候罵罵咧咧的,還差點摔斷腿。
這可真是有緣。
這時,係統音忽然瘋狂抽搐,緊接著一陣電流音,隨後田書佳被滿屏幕加大紅色感歎號閃瞎眼睛。
【警告!警告!有高級能量正在靠近!】
高級能量?田書佳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問,係統‘biubiu’一聲,隨後‘噔’一聲徹底死機。
【係統?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