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層的試練塔,雖然有些簡陋,但在三流宗門裏麵也還算有的看。”
降落在地,陳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座通體玄黑、樣式古樸的試煉塔。
根據《九洲異聞錄》的記載,東土以及中洲的一些超一流勢力,試煉塔都是百層起的。
現在這座十八層的,著實有些不夠看。
“陳師弟,看到這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巨塔了吧!”
郭懷義出聲介紹著:
“這就是我們香雲山鼎鼎大名的試練塔。
自建宗以來,無數向往丹道的前輩在此揚名,然而能夠闖過整整十八層的,卻是寥寥無幾。
目前,我們九霄劍宗還活著的前輩中,隻有六祖年輕時闖上過第十八層。
不過正好,今日我香雲山的上官騰師兄正在衝塔,他可是天賦不輸當年六祖的天之驕子,正好帶你長長見識,好認清自己的定位,踏踏實實修行。”
說著,便抬步向試煉塔走去。
麵對郭師兄的一番教誨,陳凜無奈地搖了搖頭。
柳江河卻奇異地看了陳凜一眼,小聲對郭懷義道:“師兄,這小子鍛體境的修為,被我們帶著高速飛行而來,竟然沒有頭暈眼花,真是奇怪。”
郭懷義嗬嗬一笑道:“一般人隻要熟悉了飛行,都不會頭暈眼花的,心理作用罷了。這麼看來,這陳師弟當年倒是比你強多了,記得你當時可是抱著我的腿哭的稀裏嘩啦來著……”
“我不是,我沒有,師兄你別瞎說!”柳江河當即否認三連,隨即又陰陽怪氣道:
“我當年可沒有像他這樣,嚷嚷著讓長老親自過來,品鑒我的煉丹手法呢。”
說完,又瞥了陳凜一眼,“小師弟,試練塔裏有供低階弟子試煉的房間,本來是給剛入我香雲山的內門弟子用的,一會兒你也可以去試試,檢驗檢驗你獨創的煉丹手法。”
說到“煉丹手法”,他嗬嗬一笑,毫不掩飾地揶揄道:“師弟說不定真的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呢,畢竟能獨創煉丹手法的,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丹道宗師呢?
師兄就在這裏祝師弟一鳴驚人,一飛衝天。”
陳凜知道他在陰陽怪氣,不過也不至於生氣,一是自己真的有實力,隨時可為自己正名;二是在對方的視角中,自己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外門弟子罷了。
誰會相信一個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丹道造詣可以比肩宗師呢?
情有可原。
三人說著話,這就來到了試煉塔內部。
裏麵人頭攢動的模樣著實令郭懷義和柳江河吃了一驚。
“好多人啊,上官師兄閉關兩年半,人氣依舊不輸當年。”
郭懷義一邊找位置,一邊抬眼看向試煉石碑,隨後瞳孔狠狠的收縮。
“十四層了!”
“才剛過了一個時辰……”
有弟子專門拿了香爐來計時,看著燃盡的幾根香,郭懷義深深震驚。
“這個上官騰,果然是妖孽。”柳江河也一收嬉笑的模樣,嚴肅起來。
這個速度,在他們這一輩弟子中,已是無人能及。
他們二人修行也算努力,尤其是郭懷義,這些年來兢兢業業,踏踏實實,可是麵對上官騰這樣的天才妖孽,他們內心中還是不由得升騰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努力在天賦麵前,真是連提鞋都不配。
見此情景,陳凜卻是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一個十八層的小塔,擠了這麼多人,至於嗎?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眼含不善的目光卻看了過來,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你是什麼人!剛剛為什麼歎氣?”
陳凜一愣,隨後看向身旁一個體型富態,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自己,一臉凶相的陌生女修。
“額……這位道友,我剛剛怎麼了嗎?”
“你說怎麼了!”那女修明顯來勁了,戧指陳凜道:
“你剛剛看了一眼試煉石碑,隨後就歎了一口氣,你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家上官哥哥?”
陳凜:“???”
“沒有啊。”陳凜驚歎於此女的腦回路,但還是解釋道:“歎氣有很多意思啊,我怎麼就看不起你家哥哥了?”
“你還狡辯!看完試煉石碑就歎氣,怎麼會這麼巧?”那女修不依不饒,凶神惡煞道:
“你這人這麼麵生,一看就不是什麼有名氣的,看我家哥哥這麼優秀,自己比不上,所以就暗地裏詆毀對吧?你這種人真是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