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更糟糕了吧！”
“是，有些不好。可，我氣不過呀。好吧，你要真行，我贏回工資就不再來了，好吧！”
“電視劇裏的沒臉賭徒似乎都這麼說。”
“那怎麼辦。”鄭軍泄氣地看向我“好，你回吧！我再試把運氣。”
我受不住朋友的無望，“好吧，下去瞧瞧。”
鄭軍高興地握了下拳頭，“夠朋友。”
兩個人並排下樓梯。
如釋重負的鄭軍，“聽你的語氣，還挺自信呀！走，下去瞧瞧。”
“那個變戲法的不得玩玩牌呀！”
鄭軍突擔心地停下身來，“韓振，這兒可是地下賭點，沒有一個好人，絕不能讓人……”
“……看出來，否則小命沒了。”我接口。在這一刻，我不能不說人的好奇心可以帶來奇跡，也更容易讓人跌入深淵。
我們來到地下室的三層。這一層比上麵兩層安靜的多，走廊也七轉八彎的，走廊燈隻亮著幾盞，叫人的心境一下壓抑了下來。鄭軍的腳步卻一點也沒有減緩，拉著我走，“我都想好了，咱們先玩最簡單的，就兩張比大小的，兩張牌加一起，9點最大，要是一對子，就比9點大了，對子裏，對2最小，對1最大，簡單吧！”回頭看我，笑，在光影中，更顯的充滿希望。
“就是咱東北人們常玩的‘一翻一瞪眼’是吧！”
“你不會玩過吧。”
“看過。菜市場上，攤主們常玩。”
“那就OK！OK！OK！了。”
我們穿過三層的走廊，走廊兩邊的屋子門下方的縫隙都有雪亮的燈光泄流出，還有對我來說，刺鼻的煙味。
“在這一層嘛，很壓抑。”
“這層都是十萬以上的大戶才能玩呢！聞煙的味道，都是‘中華’的味道。”
我們走近一盞燈，又遠離它，鄭軍卑微的閉眼深聞煙草味道的模樣由明到暗都保持的很好，讓我不由想：金錢真的那麼重要嗎？能夠讓人變的卑微，不再自重。
四層的地下室竟是一個豎立著好些水泥柱子的長條大廳，讓人壓抑的感受頓時被開闊和雪亮的節能燈光敲散。想來以前的設計是想把這裏當做地下車場，可不知怎麼沒有排上用場，如今順應上麵發廊的風情開了這個如同菜市場的賭場。
這時的鄭軍已經迫不及待，他帶著某種期待，急急地從一個利用樓梯下方空間，用鐵筋閘成的小窗口購得一捧籌碼，他也急急地把籌碼分放進兩個褲兜，跑到我的麵前。
“韓振，我先去搏兩把，你自己先看看，好吧！”說完轉身就走。
“他的手和心都在癢癢。”我想。
鄭軍走出兩步又回來，從褲兜掏出五六個1元的硬幣，“這些籌碼給你，你也試試運氣。”他笑，帶著賭徒的興奮和卑微“沒有賭過的人最愛贏錢了。”他把籌碼重重地交到我的手中“1元可是十塊錢，你可得擦亮眼呀！”
他笑的同時就再也不能忍地跑向大廳中間的一個柱子旁的一幫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