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驚雷響起,一場大雨傾瀉而下,電閃雷鳴中,一輛黑色的大巴車呼嘯而去。
在一陣轟隆中,越青青倒在地上,最後的意識隻隱隱約約聽見了肇事者口中熟悉的名字。
她拚命的掙紮著,可最終還是不甘的陷入了無窮的黑暗。
終於,到這一天了嗎?
不被愛著的人連活著都成了一種不可饒恕的罪孽。
嗬!她嘲諷的笑道。
但身體隱隱約約傳來的疼痛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隨著意識的漸漸清晰,疼痛也愈演愈烈。
“水,水……”
意識還未反應過來,身體最先做出反應,越青青低聲的喊著。
墨綠色的紗帳被打開,隱隱約約間有一道人影過來給這具身體喂了些水。
然後欣喜的說道:“郡主有反應了,快,快叫太醫來。”
“郡主,是在說我嘛?”
還真是一個高貴的身份,越青青想著,還是沒能抵過身體的疲憊,沉沉的睡過去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眼便是是墨綠色的紗帳與古色古香的屋閣,與上一次不同的時床的周圍隱隱約約圍了許多的人影,飽含熱切而又帶著絲絲恐慌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公主,郡主醒了。”一個穿白紅襟子的貌美女子正在為她擦拭額頭的冷汗,看到她醒來,喜不自禁的說道。
越青青艱難的轉了轉頭,那個被稱作公主的女子臉色有些慘白,身穿一身朱紅色衣裙,烈焰如火,上麵用金線細細描繪了圖案,顯得雍容華貴,她的頭發隻隨意的挽了一個髻,略略點綴了些許配飾,簡潔大方,隻是微微淩亂的衣衫和頭發還是能看得出來她很是匆忙和焦急。
“許太醫,快給青青看看。”
她的眼睛裏有著藏不住的驚喜,轉身對身旁一個略顯年老的醫者說道。
這份驚喜是為了這具身體嗎
真好,越青青這樣想著。
那位候著的太醫也是不可置信的走了過來,把完脈後,一臉奇怪的表情:
“這,郡主前兩日時脈搏微弱,五髒俱損,明明是活不過今日的,怎麼會……”
他轉頭看向那個公主,似乎是在疑惑,但當觸及公主欣喜的表情時,還是停住了嘴邊的話,轉而道:
“郡主的脈搏已經穩定了下來,照這個情況來看,雖還是會損些壽數,但隻要精心照養著,平時還是無虞的。”
“隻是體弱之疾,平日便多病多災,若出波折,恐怕壽數還要再減。”
“不過若是能尋來百年的天山雪蓮做藥,這體弱之疾也未必沒有治愈的可能。”
“就是天山雪蓮……”
許太醫說著捋了捋胡須,天山雪蓮何其罕見,大夏建國數百年也不過隻得一支,還早已被用掉怕是越家也難以得來。
然後他轉頭向越青青望去:“郡主又覺得那裏不適嗎?”
越青青艱難的搖了搖頭,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她暫時打算靜觀其變。
公主看著這一幕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神情微微放鬆,繃著的身體驟然鬆散下來,四肢百骸都傳來了隱隱的酸痛,她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眼角微微發紅,整個人宛如瀕死的魚兒獲得新生。
許太醫看見這一幕也是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暖意,抬手寫下兩幅藥方,遞給了旁邊的小丫鬟。
“前五日先吃第一幅,每日傍晚加第二幅一起,五日後我再來會診。”
小丫鬟聽完很是利索的下去煎藥了。
長公主倒是粗略的瞄了一眼,裏麵有白術,當歸等補心血的東西。
許太醫走時,坐在越青青前麵有些疲軟的公主還是回頭示意了一眼自己的貼身婢女。
婢女看到後隻微微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走到太醫旁邊的藥童默默的遞了一個鼓鼓囊囊裝滿銀子的荷包,藥童也沒有說什麼,利索的便收下了。
還沒等越青青繼續觀察,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越青青,長公主伏在越青青的肩上,無聲的哭著。